刚刚在一旁整理药草的药童出去倒了个药渣再回来时,发现一向脸上平平静静的大师姐,脸色意外的黑,眉头紧锁,看不出是喜是怒。
“师姐,你没事吧。”他有些担忧地问道。
柳成荫回过神,应道:“没事。”
顿了一会儿,她问道:“你知道沈如玉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药童明显惊了一下,皱着眉问道:“师姐,沈如玉你都不认识吗?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啊。”
“我知道他是摄政王,我问他人品怎么样。”
药童答道:“怎么说呢,摄政王是个好将军、好王爷,但不是个好人。”
“此话怎讲?”
药童压低了声音说:“摄政王有十六个妾室,两个王妃,还整天去青楼......”
他马上住了嘴,因为她师姐的脸色着实不太好
十六个妾室,两位王妃。
柳成荫有些头疼,心中也像风暴来袭时的大海,不得平静。
她对药童说:“我有点事,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了愣在原地的药童。
母亲今天没有去赚钱,由于前几天柳成荫的人气导致她赚了不少钱,柳成荫就不让母亲出门了。柳成荫走到门口,听见针穿过布料的声音,就知道母亲在绣花,脸上挂着笑,她不知道该不该给母亲说,毕竟,摄政王,她惹不起,如果逃婚,按摄政王的姓子,母亲会死的,带着母亲,母亲的身体经不起长途奔波。
“荫儿。”母亲和往常一样唤她。
柳成荫应下,轻轻往屋里走。
她走到母亲身边,坐下,语气很轻地说:”娘,我要嫁人了。“
母亲手里的针掉落在地上,又弯腰捡起来,同样轻轻地说:”值得你为他做骰子吗?“
不值得,甚至是陌生人。
但柳成荫不想让母亲担心,她点点头。母亲不说话,她能看出来,荫儿不情愿。
母亲站起身,回到屋里,拿出来了一个小方块。柳成荫摸着手感圆润光滑,一共有六个面,每一面都有一个小孔,摇起来里面铛铛响。母亲握着她的手,声音听不出来喜怒:”如果,他真的对你好的话,就刻上他的名字吧,看不见不要紧,用心去刻,才有用。“
柳成荫低着头,从未流过泪的她,眼眶有些湿润,鼻头有些发酸,心里啊,止不住的难受,像潮涌般,湮没她本就脆弱的心。
对啊,她除了眼,哪里都灵敏,更何况心呢。
她忍不住了,扑到母亲怀里呜咽着。母亲心疼地抚着柳成荫的头,心中也是一阵阵的疼。
她们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即使是太平盛世,也被这腐败的封建规矩束缚着,身不由己,甚至,连生死都掌握在人手里。
母亲还能干什么?带着女儿逃跑?她只会成为女儿的累赘;不让女儿嫁?她倒想,可是,能让女儿如此屈服的人,她惹不起,说不定,还会害了女儿。
对不起,女儿,我不该把你带到这个世界,让你来受苦。
母女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什么话也没说,那满面的泪水,代表了一切。
明月高照,万家灯火亮起,仍还热闹的街道,这些给人错觉。如果有人听见某个角落里两声小小的呜咽声,大概会相信,从来就没有过太平盛世,没有战争,就真的太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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