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玄墨的看热闹,韩晓溪这边却是紧迫万分,她紧张的看着攻过来的钟一铭。
对于她来说,现在与其起冲突是非常不明智的,自己势必会陷于苦战之中,还不如早早脱身。
这与勇气无关,只是权宜之策。
韩晓溪轻点着足尖,并用织雾作缠绕的踏板,翻身从空中跳过,越过了钟一铭想要离开。
周围的人虽然不敢直接进攻韩晓溪,毕竟她是昔日的司判,还是未来的夜王后,若是得罪了她,日后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他们只是围在了外围,但因人多势众,韩晓溪也无法直接突围,还是被难在了边缘处。
钟一铭找到可乘之机,迅速抽出自己的佩剑,一剑便杀了过来,将韩晓溪耳侧的细发都削断了。
韩晓溪紧皱眉头,利用织雾轻点足尖,再次拉开彼此的距离。
她本无意起争端,还是用最后一点的耐性对钟一铭说。
“钟司判,日后你可是首席司判,这般赶尽杀绝可不太好。”
“韩晓溪,你是怕了吗?是怕打不过我,还是怕自己太丢脸。你睡上夜王的时候,不就该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白莲花吗?你手段有多脏,你自己不清楚吗?”
钟一铭将剑锋指着韩晓溪的鼻尖,那目光里尽是妒忌和恶毒。
韩晓溪终于明白,钟一铭为何万年来只能屈居第二,永远无法撼动首席位置。
而如今韩晓溪突然让位,又是对钟一铭的一次刺激,并非是因为钟一铭能力强,而是因为韩晓溪被放逐。
钟一铭更是因此而感觉到了侮辱,所以一定要在众人面前打赢韩晓溪才行。
韩晓溪能理解钟一铭的心情,可还是不能容忍她对自己的无限诋毁。
“夜王与我乃是两情相悦,男未婚,女未嫁,正大光明的交往,又有何不可?倒是钟司判一直百般阻挠,你手段又有多高明。真不知道是谁的心更脏呢。”
韩晓溪用钟一铭的犀利言辞回应了她,周围的人都有想鼓掌的架势,可钟一铭凌厉的目光一扫过去,这些人纷纷低眸垂眼,装作什么都没有做。
“哼,那就用剑来说话吧。”
钟一铭将剑锋直直的刺了过去,瞄准的地方正是韩晓溪的脖颈,看得出来是一点都没留情。
如此的速度与栖雅相比还是相差甚远,韩晓溪轻轻一侧便躲开,用最小的位移躲避了最凶狠的杀招。
然后转而用脚直接踢上了剑锋,并借着钟一铭的力道,跳至了钟一铭的身后,韩晓溪最善使用细小的织雾,便用这织雾设下了牵制的陷阱。
果不其然,钟一铭转身回刺,正走在韩晓溪预设的位置上,脚尖上缠满了织雾,已无法动弹。
钟一铭平日里多是管辖他人较多,自己的灵力纯度其实不比韩晓溪,再加上韩晓溪身上有玄墨的灵力加持,更是钟一铭无法比拟的,因而韩晓溪的织雾束缚她根本无法解除。
韩晓溪见她已落下风,便没想让她难堪,毕竟她日后还要在地府当差服众,多少还是留些情面的好。
“行了,我走了。”
韩晓溪示意周围的人让开,那些人见胜负已分,便也让开了一条路,让韩晓溪可以顺利的通过。
本以为事情就此了结,可……
钟一铭那一剑直直刺到了韩晓溪的背后,正中那根白玉制作的烟斗之上。
韩晓溪最后一点点的耐性也被磨光,将那烟斗快速化为长剑,转身蹲下便是漂亮而扎实的格挡。
“钟司判!你记好了,这是你逼得!”
韩晓溪一向温柔的声音第一次变得如此阴狠,里面压抑着的愤怒尽数爆发出来。
疯狂飞舞的织雾席卷了她清澈的瞳孔,呈现了纯白的色调,预示着她即将火力全开。
手指与长剑上都是缠绕着浓烈的织雾,身上的【遗失奇迹】也在瞬间绽开,复杂的法阵旋转着发出刺眼的光芒,就连周围的灰尘都被一瞬间扬起……
织雾与以往的展开方式不同,此次的使用更像是电闪雷鸣一般,闪烁着青白色的光芒,还会发出噼啪的声响。
钟一铭才不会给韩晓溪喘息的时间,拳脚并用,都瞄准的是韩晓溪的痛处。
韩晓溪因栖雅非常具有敏捷性,所以特别对此作了战术调整,她一边用细小的织雾作反方向的力量牵制,一边用长剑进行进攻。
见钟一铭没留情面,那她……
更没有必要再留情!
韩晓溪嘴角噙着冷笑,利落的长剑一挥,又是一个反手用肘关节将其推开,钟一铭吃痛的后退一步。
因其行为被织雾牵制,所以移动也愈发缓慢,韩晓溪用长剑与织雾做了锋利化处理,使其更具有切割效果。
这本是她为了对付栖雅而特别使用的法术,没想到如今用在了钟一铭身上。
“怎么,钟司判不说话了呢?”
韩晓溪笑嘻嘻的询问着。
她几招下来,连呼吸都没有乱,还是那般平静的歪着头看着钟一铭。
钟一铭却是气喘吁吁,抵抗身上的织雾之力就已经耗费了大半力气,竟是没想到自己今日会败。
所有在场的人都明白,钟一铭的实力已落后韩晓溪许多,甚至已经是不在一个级别了。
“我……我这是与你讨教两招而已。”
见自己败下阵来,钟一铭也懂得找借口,自己给自己找台阶。
得罪了韩晓溪,步步紧逼,还想全身而退,怕不是在做梦!
韩晓溪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意,似笑非笑,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可怜,看着原本英姿飒爽的钟一铭。
“你求我吧,我便放过你。”韩晓溪说道。
钟一铭一直在外辱她,还坏了她的名声,她曾经一直隐忍不发,今日便要统统还回来。
“你做梦!”钟一铭昂着头说道,那副宁死不屈的表情可真是精彩至极。
“哦?是我做梦,那好……”
韩晓溪话音刚落,便将五指向前伸出,轻轻压低了手指,便召唤所有的织雾向下施加无限的重力。
钟一铭一开始还在用自己的紫色灵力强撑,韩晓溪见她这般有勇气,便轻轻将手放在了胸口的黑玫瑰封印上。
灵力在融合的一瞬,便让钟一铭瞬间跪地!
所有围观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钟一铭竟然给韩晓溪跪下了!
“你!”钟一铭气得龇牙咧嘴,那伪装的温柔模样已不复存在。
“我什么我,你刚刚将我长发都削掉不少,你削掉我几根,我便还你几根,你说可好……”
韩晓溪步步上前,用那白玉手柄的长剑放在了钟一铭的短发上,刚刚触碰便见得不少的发丝掉落。
钟一铭感觉到了头发掉落,嘴里发出了一声一声的哀鸣,那凄惨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
最骄傲的短发英姿如今被韩晓溪毁得一边像“秃毛鸡”一样,她气的就差变成氢气球自爆了。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若你日后再敢耍心机,在玄墨身边搞小动作,我下次就真的让你变成秃毛鸡。”
韩晓溪转身再没看钟一铭一眼,手里的长剑化为白玉烟斗,轻巧的插在了身后的腰带上,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包围圈”。
玄墨在远处看得津津有味,待韩晓溪走了还保持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殿下,人都走了,咱回去吧?”
陆乔看完了戏,便催促着玄墨一起回去。
“你说,她说的那句,在我身边搞小心机,到底是不是吃醋了呢?”
玄墨根本没关心钟一铭气没气炸,倒是在关心韩晓溪吃没吃醋,这偏心可偏到嗓子眼里去了。
陆乔无奈的点点头,便顺着玄墨的话说。
“许是吃醋呢,不然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你看钟司判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陆乔远远的看着,钟一铭被众人搀扶起来,可她却死拧着手里的头发根本不走。
这首席司判出了这桩事,若是被地府广泛传播,日后还怎么主持工作。
“行,这件事就先让那些人保密,不许说出去。”玄墨也是给钟一铭留了情面,韩晓溪也给了她教训,这就足够了,转而玄墨拉着陆乔往回走,嘴里还念叨着,“你说她是吃醋了是吗,那吃醋就好办了,是吧……”
陆乔心里是哭笑不得,可还是要摆出那职业假笑应付着。
“对对对,殿下您说的对。韩司判定会拜倒在您的黑暗战袍之下的,您如此英姿地府之人又有谁不爱,上天入地又有几人能比得您的智慧……”
唉……
陆乔心想:谁不想平心而活,这都是生活所迫呀!!
韩晓溪没看见玄墨与陆乔的身影,她独自走了之后,心里还有些犹豫。
刚刚会不会做的有些过火,对钟一铭这般下狠手,会不会让她记恨自己。
不过也罢,她早就恨自己恨到想要盖棺材板了……
根本不差这一点恨意,给点教训才是为她好。
韩晓溪如此想着,便直直的往回走,突然又想起来有哪里不对。
钟一铭刺了白玉烟斗一剑来着!
韩晓溪赶忙抽出白玉烟斗,查看上面是否有受伤的痕迹,钟一铭的法器也非寻常之物,果然白玉烟斗出现了裂纹。
她心疼的用指尖轻轻摩擦着,放出了织雾作的小信号,询问玄墨这东西如何修缮。
待到她返回侯府之前,她都一直心心念念这件事。
可立马有一个人的出现,让她一下子忘记了修烟斗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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