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铭躲进了这个黑暗的小房间,顺利的躲过了周围的侍卫巡逻。
这才发现这小小的房间里挂满了衣物,桌面上则是高高的叠放着密集的书籍,这似乎是玄墨平日里工作的小空间。
她随手在这里翻看,又寻摸着书架上的东西,有精细的雕像,也有着小巧的药剂瓶。
看得出来,夜王的兴趣还真的是挺广泛的。
不过……这里为什么又会有女性化的书本。
而且,还是细腻的小羊皮制作的外皮,里面则是繁复而看不懂的文字。
不管,先带走再说。
这一夜似乎发生了许多的事情,韩晓溪这夜睡得莫名的好,等她清醒的时候,赫然发现桌面上躺着一封信。
这字迹似乎不是玄墨的,而是……陆乔以玄墨的口吻写的。
“小溪溪,很抱歉之前跟你生气,都是我的错。你手上的白玉烟斗便是判官笔的拟形,是我专门去为你定制的,希望你喜欢,原谅我吧。”
韩晓溪紧皱着眉头,细细看着这恶心的语气,不免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从头起到了脚。
不过……
他说这白玉烟斗另有玄机。
她将身后挂着的白玉烟斗拿起,用灵力催生便发现它可以变换成细而长的轻巧剑神,也可以变换成判官笔。
真的是很趁手的法器,灵力注入也比之前流畅了许多,似乎还是大师级的作品,玄墨确实是费了不少心思。
但是,仅仅是这样让人代笔,就想让自己原谅他?
做梦去吧。
还将自己赶出地府,这账还没跟他算呢!
韩晓溪正入神的想着,薛一一便轻轻敲响了门。
“姑娘,你似乎起来了,侯爷说您唤我来伺候,今日陪您进宫,可是要早些才好,免得太后那边会落得口舌。”
“好,你进来吧。”
韩晓溪随意选了一件素白的里衣,换上了便任随薛一一替她打扮。
“姑娘,你怎么想得让我又来侍奉您?”
薛一一一边扑洒着粉脂,一边小声问着。
“与你投缘罢了,不必担心,我不会像那些主子一样,只想着让你当替死鬼的。”
韩晓溪嘴角上扬,刚想笑就吃了一口粉。
“咳咳咳……”
“噗。”两人顿时笑作一团,这姐妹情也甚是让人羡慕了。
今日是要面见太后的,自然是不能穿得太过朴素和高调,既不能寒酸也要足够显气质。
而且,韩晓溪本身并没有官阶、妃位,这服饰也是甚难选择。
“这身白裙可好?”
韩晓溪甚是喜欢这绒绒边,看起来暖洋洋的。
“不可,太后不喜欢白色系的,总觉得是有丧气,不吉利的。不如,选这淡蓝色的。”
薛一一拿起一件标准的华服,不算是出挑可也足够清新好看。
没有什么过多的夸张纹样,刚好适合韩晓溪这般清澈的气质。
“也好,那便是这件吧。”
她换上这件衣服,薛一一便一直注视着她,长长久久没有说话。
这可让韩晓溪心里没底,这是不好看,还是出不了门,误了时辰可又是麻烦死了。
正巧侯爷从门口过来,似是催促韩晓溪早些出门上马车。
“晓溪,咱们上车吧。”
侯爷本是无意一瞥,却也摆出了跟薛一一同款的表情,两个人一起停住了没有说话。
空气里是分外的寂静,看得韩晓溪头皮发麻,这是怎么了到底!
“你们怎么回事……”
韩晓溪无奈的问着。
而后发现侯爷身后跟着的一众女仆也是同一表情,她甚至是觉得谁施了定身术,怎么一个个的人都不说话。
“你这衣服像是量身裁剪的,去!看看是谁做的这身衣服,赏金一百两!”
侯爷眼睛都发直了,这样吩咐着,眼神都没有离开韩晓溪。
韩晓溪伸出手,在侯爷面前挥了挥,说道。
“侯爷!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侯爷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然而并没有什么口水。
韩晓溪分明是在调戏他……
哼,你等着一会儿进宫,到时候有你求援的时候!
侯爷食指轻弹,正中韩晓溪的眉心,用行动来作惩罚。
“走吧,进宫可要小心,听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的有够烦。”
韩晓溪跟着侯爷上了车,一路绿灯便进了宫,都没有人敢盘问,真的看出来他身份特殊了。
“我们……先去看太后吗?”
韩晓溪先仔细的问着计划,多做一些心理准备总没有坏处。
“对的。”
侯爷点点头。
“那太后可怕吗?”
侯爷回头看了看韩晓溪,果断的点了点头。
韩晓溪瞬间就感觉自己心里一凉,之前果然是太草率了,怎么就那么爽快答应侯爷的……
此前,西游园会就已经够让她生死搏命,现在再来一次进宫……
时辰还早,韩晓溪和侯爷故意早些到达,生怕迟了会面。
这也是碰巧?刚好遇见了贾贵妃。
“参见贾贵妃。”
韩晓溪和薛一一连忙行大礼。
然而,贾贵妃像是不沾一粒泥土尘埃一样,就这样从韩晓溪的面前飘走了,直直的走进了太后的大殿中安坐。
韩晓溪在这大殿中,自然是没有资格坐着的,她是站在侯爷的身边。
薛一一小声跟她说:
“太后不喜欢高调的女子,你可千万要注意,贾贵妃应该会千方百计的让你难堪。”
韩晓溪长叹了一口气,愣愣的盯着侯爷的后脑勺,感觉这样似乎可以让自己安心。
“今天就只有太后和贾贵妃吗?”
“嘘!太后来了!”
“太后驾到——”
这长长的宣唱便是警示各位,太后即将到来,然而也迟迟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太后才进门来。
她似乎已经有很大的年纪,白发苍苍,但步履依旧轻盈。
看得出来保养得道,确实年岁会更长一些。
所有人都得跟着一同行礼,就连贾贵妃也是如此。
太后像是根本没看到韩晓溪这个新人一样,与侯爷和贾贵妃寒暄着。
多是问问最近的日况,以及皇帝的近况,便也没有讲什么其他的事情。
韩晓溪一颗悬着的心,好不容易要放下来了,可就在这一刻,才是真正危险的临近。
“这位姑娘带来见我,侯爷可是下定决心了?”
太后并非是侯爷的生母,但侯爷是挂在太后名下的儿子,因此婚姻之事还是要太后做主的。
“是的。”侯爷点点头。
太后下一句便是将风杖重重敲击了地面,头上的凤冠也跟着晃了三晃,周围的奴婢都被吓得一秒跪地,生怕下一秒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
韩晓溪可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反射,只是愣愣的在原地,还在看着侯爷的后脑勺。
“你这女子,身为一介草民,可知勾引侯爷是何罪名?”
太后这番话便是在试探韩晓溪。
韩晓溪轻抚衣衫,走上大殿的正中央,面对着太后恭恭敬敬行了大礼。
太后没让她起身,可她还是正常起身,依旧是保持着作揖的姿势,答道:
“侯爷才华扬名天下,无女子不爱慕,晓溪不过是一介普通女子,自是不敢勾引侯爷,乃两厢情愿也。”
侯爷扶着自己的额头,心想着这话怎么感觉有些相似,甚是像初见那日时说的话。
以进为退真是好招,一边是让太后无法否认侯爷的才华,一边又是利用侯爷的名位作为自己的保护者。
太后眼眸微眯,简单一句话便知韩晓溪的深浅,她看过这后宫千人甚是懂得这花花心思。
不过,这根本不需要她来揭穿,贾贵妃才是最想让她“死”的。
“太后可知,这女子巧舌如簧,在西游园会上便是如此。一众嫔妃可都有见过,此女与一陌生舞师亲吻,这于未出阁的黄花闺女来说,可是最为浮夸之举,就连女德都不会遵守,又何谈进侯府!”
贾贵妃说及至此,径直将手上的青花瓷茶杯丢向了韩晓溪。
韩晓溪条件反射就想用织雾挡掉,但现在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进行反击。
只是指关节攥得发白,面色还是一如往常的微笑,看起来雅致大方,举止依旧是如此得体。
她发挥自己剩余的所有脑容量,也想不出来这话该如何回答。
都怪那日,玄墨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现在来不及埋怨,皇太后又在逼问:
“哀家一向不喜欢听这些琐事,只是今日事关侯爷婚事,我也要替我这孩儿问个清楚。你若是身子不洁,就直接沁猪笼而死。”
韩晓溪低头思索,只得咬着牙回答:
“那日之事并非在下情愿,冰舞本为单人独舞,是贾贵妃称两人共舞更好。舞师乃是贾贵妃派来,以小女子之力未能驳过那舞师,不过小女子还是将所有力气用上,那日不过是角度相似,未曾让那舞师轻薄于我。”
反正太后也没有直接见过,现在便是无法查证,任由韩晓溪胡说。
再者,这本就是贾贵妃想要陷害自己的坑。
“你这意思,乃是贾贵妃故意陷害于你,又拿此事来殿上商量?堂堂贵妃又为何会陷害于你,你竟如此大胆!”
太后这脑回路,是猪脑做的吗?
韩晓溪倒吸一口凉气,现在只想以头抢地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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