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瞬杀如此多的灵将。
玄墨发出一声怒吼,震彻云霄,暴走的灵力即可形成了旋风围绕着他快速旋转,并将周围的一切全部震碎。
飞散的泥土砂石拍击在地面上,发出可怕的轰鸣声。
可惜那凶手早就已经离开,灵草也已全部被搬运走。
只不过就在短短的瞬间完成,看来是有人紧紧盯着韩晓溪与玄墨的行动。
竟然一步步的步入了对方的圈套……
果真是棋逢对手,那便来好好玩玩吧。
玄墨传令下去,让精锐灵将前来收拾尸体,务必注意安全。
不过,以他的推测来看,此人应该不会再回来,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玄墨漆黑的战靴踏在血色的地面上,迈过残断的胳膊与腿,踏过的地面留下一个个的血红色脚印,看起来甚是诡异可怕。
可他的步伐并没有停止,步步向前,直至站到了尸体的中央,放眼望去才可看到堆叠起伏的残肢断臂。
他蹲下身来查看伤口,发现伤口非常的利落,切割面整齐,似乎是以剑等锐利武器砍断的。
血色模糊了视野,他长叹了一口气……
火菁接到了消息很快赶来,看到眼前的情况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夜王殿下!这是发生了什么?”
“百名灵将,被瞬杀。请你看看能不能知道凶手是谁?”
是谁?
火菁看着这一片血海,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按捺着心中的不适感,她蹲下身来将火红色的灵力尽数放出,感应数百具尸体的信息。
恐怖的感觉瞬间席卷而来,疯狂的挤进她的大脑之中。
“天哪……”
那些曾经的杀戮画面也一并呈现在她的眼前,要不是她已见过无数生死的瞬间,怕是早已崩溃疯癫。
“怎么样?”
玄墨问她。
“似乎是……是魔界的手笔,屠戮者拿着一把长剑,穿着魔界的衣服,灵力也是暗黑系的。”
暗黑系?玄墨也有些疑问。
这么明显的身份暴露,是故意让玄墨去寻仇。
“我去魔界问问。”
玄墨起身就打算走,听到火菁在身后惊呼。
“等等!不对!这是人伪装的!暗黑系灵力中混杂着非常多的金色灵力,似是天界的人所为。”
火菁猛然站起身来,将所有的灵力切断,再看下去恐怕她一个月都要无眠了。
恐怖的画面在眼前一帧一帧的翻过。
“此事莫要声张,那人恐怕是故意用这样的残忍手段。”
玄墨忽然明白,媗儿为何要嫁祸籽儿,就是要玄墨引发后续的所有事情。
这每一步都是被人操控,算计好的。
至今,那背后的人都不曾浮出水面,似乎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将每一个棋子都安排好了命运,任凭你如何挣扎,却也逃脱不了。
因为,你甚至不知道究竟是谁,在下这盘巨大的棋局……
那不妨,就来一次见招拆招。
“你先回基地吧,这里自然有人收拾。”
玄墨吩咐火菁,随后转身离去,黑色的长袍翻飞在空中,浓烈的血腥气息弥漫两旁,染得那黑色长袍也变得浓稠。
玄墨走上大殿却依旧是步步坚定,尽管是痛失臂膀,多年培养的心腹死伤殆尽,可他身形没有半分摇晃。
他冷静的对座下的麒麟兽吩咐:
“对外放出消息,说夜王悲伤夜不能寐、不得安寝、虚弱万分,闭关七日。”
“是,殿下。”
麒麟兽领命,便快速的跑出了殿中。
望着空空的辽阔大殿,玄墨一步步走下了长阶,金属战靴踏在坚硬的岩石之上,碰撞出了清脆响声。
随之落下的,还有看不见的泪滴。
百名将士个个都是英雄好汉!
他背身而立,看向夜王宝座之上的雕花纹路,这些都是地府之王的象征。
而他,愧对于这一切,愧对于自己的灵力,愧对于自己的位置,是他失算被敌人乘了可乘之机。
是他过于自傲。
都是他的错。
微微颤抖的拳头,透露出了他的悲伤与愤怒,像是湍流不停的漩涡,时刻要把周遭的一切都吞没。
麒麟兽远远看着,已然传达完命令,但却不敢上前,生怕自己的一个出声,就被地狱之火烧得连渣都不剩。
“殿下……”
麒麟兽藏在房柱之后,小声的唤着。
“滚。”
一个干净利落的字,让麒麟兽瞬间逃跑,连个踪影都不剩。
已随玄墨过了千百年,自然是知道玄墨的脾性,一点都不温和,三十六计自然还是逃为上上策。
玄墨抬手将所有的门窗紧闭,在房间里平静心情,他作为夜王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他还有地府的事务,还有籽儿,还有很多很多……
可他现在的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的苦涩氤氲在心底,平日里没有一个表情的他,现在再也压抑不住那些愤怒。
一拳将墙壁打出了一个大坑,还好是深海岩石筑成,经得住他的破坏,若是普通墙壁恐怕一座房都要被拆了。
他努力深呼吸,以平静自己的情绪,可是刚刚的一幕幕就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一直在眼前循环播放。
究竟是谁……
是谁!
就在他万分焦躁之时,他感觉到有人在试图打开大殿的门窗,想要进入。
他怒吼:“滚!”
不管是谁,他现在都不想见。
但是门口的人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行动,而是继续尝试解开封印,这人似乎很了解地府的情况,便将封印很快打开了。
玄墨将黑色汁液化为一把锋利的匕首,随手抛出便有极速的力量,快速插在了门框之上。
只离韩晓溪的眼睛,有一毫米的距离,劲风扑来扫得她睁不开眼睛。
“别过来。”
玄墨用最后的意志力警告她。
“玄墨。”
韩晓溪轻柔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
“谁让你来的!”
“没有谁,是我自己想来。”
“我让你滚你听到没有!”
玄墨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处有浓烈的灵力想要爆出,现在的他情绪非常不稳定,无法精准控制自己的灵力,他非常害怕这样暴走的灵力会伤害到眼前的韩晓溪。
他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
可是!
不行!
“玄墨……”
韩晓溪绕开那匕首,再往前走了一步。
玄墨抬手便起了劲风,将韩晓溪打翻在地。
“我说了!你别过来!”
玄墨的声音里略带着颤抖,里面藏着韩晓溪不曾听过的脆弱。
韩晓溪跌在湿滑的地板上,月白色的衣裙被泥水沾湿,可她却丝毫没有顾忌,缓缓站起身来,再往前迈了一步。
玄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黑色的汁液掌控了他的身体,似乎是被韩晓溪身上的封印引诱一般,快速爆发出来。
他的右手向空中一抓,便显现出来了比人还要高几尺的可怕镰刀,刀锋闪着寒凉的光芒,上面还滴答着几滴血液,这是夜王独有的法器。
仅仅是双手持有,简单一挥,便将眼前数张座椅全部掀翻,地面上坚硬的深海岩石也凿出了一尺的深沟,飞扬的砂土碎石狠狠的打在韩晓溪的身上。
可她却丝毫没有做防御的意思。
只是勉强着在暴走的灵力中,将护身的【遗失奇迹】打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月白色光芒,将黑色的灵力间隔开来,让它不可以触及到肌肤。
“玄墨……你听我说……”
此时的玄墨已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他那漆黑的眸子已然变成了全黑,似乎在眼底还燃烧着浓烈的地狱之火。
他是驾驭这世间至黑力量的人,若他无法压制,也会被反噬。
韩晓溪早有耳闻,万年来却也只见过这一次。
以她之力,不可能应对暴走的夜王。
她太明白了。
可是她无畏。
“玄墨……”
她唤着,一如既往的唤着,似是小时候那般痴痴的唤着。
“玄墨。”
只是一瞬!
玄墨的镰刀就到了她眼前,距离她的脖颈只差了一分,冰凉的刀刃抵在肌肤上,只要他稍稍用力,韩晓溪即刻就会灰飞烟灭。
这可是夜王的死亡之镰……
至黑灵力本就是嗜血,碰触到肌肤再加上滴滴血液的渗出,更渴望杀掉韩晓溪,将她化为这刀下魂。
她的灵魂里似乎有着如甜甜圈般的甜蜜,就连这万年的死亡之镰都渴望至极,想要将她生吞活剥吃到肚子里。
韩晓溪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修长的身形如同修罗一般,白皙的手指紧紧抓着巨大的黑色镰刀,而那锋利的刀刃正在自己的脖子之上。
她没有后退,反倒是向前了一步,刀刃在肌肤上化出了一抹红痕。
玄墨控制不住镰刀的挪动,他只得松开手,任由镰刀掉落在地面。
可那暴走杀人的冲动并没有休止,他想将世间都屠尽,为那百名冤死的将士复仇。
刹那间,玄墨的手指就紧紧扣住了韩晓溪的脖颈。
她高昂着头,有些喘不过来气,月白色的衣裙上有丝丝血迹,也有刚刚的泥土砂石,随着她被抬起,渐渐掉落在潮湿的地面之上,与那些露水融为一体,再看不出有任何的痕迹。
她还是以最骄傲的姿势,最轻柔的声音在他面前说道:
“玄墨,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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