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厅内,脂粉香水,书卷墨香,阳光从窗前细密地渗出,一点一点地照在欢笑的少男少女身上,美好肆意。
年轻的气息在宽敞的大厅中迸发,这也许就是年少独有的活力罢。
失神片刻,直至珍伶低低地唤了几句,宁黎才踏入了宴厅。
江王—江禹晟正与几位公子相聊甚欢,眼角忽地瞥见了一抹纤细的身影。他抬眼望去:
少女身着淡黄衣裙,修长的脖颈微微露出,纵使并未多加装饰,却也优雅如兰。
她白净的脸庞上遮了一层白纱,一双温润的杏眸中似是汪了一壶幽幽深水,又似淙淙小溪,我见犹怜。
江禹晟见惯了美人,却也没见过如此这般清冷绝色的眼眸,饶是见多识广,他也不由乱了心跳。
良久,才迎过去开口:“这位是黎家的宁小姐吧。”宁黎微微点头,脸上挂着一丝得体的笑意。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喧哗多时的众人一下子沉寂下来,把视线投向宁黎。
宁黎,当今丞相之女,身份显赫,却为人低调,未曾在宴会活动上露过面。如今就算是来了宴会,本该是露面的,却也带着块面纱,让众人不免有些疑惑。
宁黎淡定地笑着,白皙的脸上浮出了几朵红晕,被这么多人盯着,让一向喜静的她不由有些不适应。
珍伶瞧见小姐的不适,咧嘴偷笑,又轻轻咳了一声。
江禹晟嘴角微扬,俊逸阴郁的脸上绽出光彩,他缓缓转过身,有意碰了宁黎的手一下,才说:“那么,请诸位移步桃花苑。”
众人纷纷响应,一大群人跟在了江禹晟的后面。有些想向黎家攀关系的,却不知他家小姐的脾性,只好泱泱地随了众人。
宁黎缓步走在人群后面,想起刚刚的一幕,眼神微冷。
“小姐,那个江王不是什么好人,哪有乱碰姑娘家的男人,我呸!”
珍伶附在宁黎的耳跟前,小脸通红,快要气急。
宁黎失笑,捏了捏珍伶的脸,轻声说:“你呀,还是小声点,被人听去就不好了。”
珍伶这才收起鼓囊囊的腮帮子,随着小姐一块走了。
桃花苑,明媚的阳光洋洋洒洒地铺了一地,如碎了的金子般夺目。粉嫩的桃花爬满枝头,抬眼,便是一片粉红海,浪漫至极。
江禹晟穿过人群,一眼就看到了他刚刚一见倾心的女子,他见她欣喜的水眸,笑道:
“诸位,桃花宴已经开始,在赏花之前,我们有个游戏,花下献舞,等会会有乐人奏曲,但献舞人必须是小姐,而各位公子呢,为献舞的小姐们打分,胜者可得一壶本王亲自酿的桃花酒。”
说罢,他便意味深长地看了宁黎一眼,风流之意不言而喻。
宁黎撇过脸,眼神微愠。她不知江王是如此浪荡之人,若不是奶奶要求,她也不会来这,也不会碰见这个恶心之人。
一旁的众人自然是不知晓他们的心理,小姐们听了不免兴奋,可都是些大家闺秀,虽然都临近及笄,若是为陌生男子献舞,传出去总是会对自己名节不好,但家中父母交代,要早日为自己挑选如意郎君,若是献了舞,有权贵公子心许她们了呢……
思来想去,竟无女子敢于桃下起舞。寂静片刻,一声悦耳的少年音传出:“不如让宁小姐先舞,给小姐们有个示范。”
宁黎听到自己的名字,猛地一愣,她抬眸寻那说话的少年,却见那少年也在看她,他手拿折扇,半遮玉面,眼含笑意,戏谑之意不乏,眸中闪过一丝趣意。
“是啊,不如就让宁小姐来先献舞。”江禹晟沉闷着笑容,底下的众人也随声附和,谁不想探寻宁小姐的神秘呢?
宁黎无言,瞥见珍伶期待的眼眸,“小姐,您不是自小就学舞了吗,奴婢还没见过您的舞姿呢。”
她的眼睛亮闪闪的,可爱极了,让宁黎不忍心拒绝,便牵着珍伶,走到了众人面前的一棵桃树下。
“诸位,宁黎献丑了。”清冷的声音切断众人的思绪。待乐人起奏,宁黎阖眼,将舞姿与音乐和为一体。
桃树下,有一曼妙女子翩翩起舞。
她身着素裙,淡色袖口微敞,白皙的纤纤玉手跟着乐曲灵巧挥动。宁黎眼眸轻抬,如一壶春水,甘洌清甜。
她朱唇轻启,纤腰随着优缓的乐曲扭动,舞姿曼妙抚人心。
微风拂过,衣袂翻飞,白纱上飘,露出一张明艳绝伦的脸庞。
一舞曲终,桃花飘落,落了女子一身,女子抬眼望花,杏眸流波,娇艳动人。
良久,才有掌声。不知有多少铮铮少年,沉醉于美人摇曳舞姿,也不知有多少少年,暗暗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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