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微好,春风不燥,离开人间已有五百多年,这一年晟瑾又与春天扑了个满怀。
今日便是动身去青山师府听学的日子,章府主特意一大早赶到茗院为他们送行。
这章泽虽然二十有一,已独立门户,可家中仅有几个近卫,也无婚配之意。章府主和宋兆把他保护得好,从不让他独自出远门。
听闻这章泽十六岁时以体味民间疾苦为由,闹着要和章家的商队到江南做买卖。章府主想着这孩子也长大了,总有一天要自己当家做主,这章家也不是第一次到江南,于是便答应了。谁知道这第一次出去就出了事,章家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章泽也随之一起失踪。整整两年,渺无音讯。章府主就这么一个儿子,经历了这件事后,再也不准章泽独自出远门。
三大家族素来交好,有李思凉林净溪两人随行,又收了晟瑾这个义子,三人个个武力高强,这他才勉强放下心。
“茗儿,这个晟瑾,你还是多留个心眼为好……”
“茗儿,你的药记得要按时喝……”
“茗儿,你这次要要是再出事,爹就……”
“爹,你别说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都二十多岁了。”
“二十多岁又如何,还不是个小孩子,不懂得照顾自己,把大氅带好,这刚立春,天气还凉着呢……”
“知道啦,爹,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
晟瑾:“思凉,这父子俩还要聊多久啊。”
“府主一向这样,你习惯就好。”
“不过我到是挺羡慕,关于我爹,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到底是谁,我的父母又是谁,我生在何处?年少时的记忆早已在晟瑾脑海里抹空。
“茗儿,记得给爹写信。”马车渐行渐远,过了好久,章府主依然在远方目送。
两匹马,不,加上马车一共三匹,从清晨走到了晌午,一路上有榆荫路上婉转的莺啼,有穿过叶间撒下的细细碎碎的阳光,还有带着微微芳香的泥土的气息。到了午后,空气渐渐温热起来,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把原本还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通亮。
白衣女子找出轻纱遮在面上,黑衣女子仍悠闲地哼着小曲,吹着口哨。马车前躺着的人享受着这阳光浴,时而望望远处的风景,时而看看车里的人。车里的人微微皱眉,他似乎觉得阳光有些刺眼,不时地用手遮挡。
章泽生得好看,在暖阳下更是少了往日的病态,肤白若雪。一双眼天生含情,被阳光照得微微泛着泪水,更像是眼里有星星一般闪闪发光。
“净溪,咋把脸都遮住了,你要是怕晒就进去坐会儿,让章泽出来骑马。”
李思凉: “晟公子你不必管她,她怎么晒都晒不黑,哈哈。”
林净溪:“多谢晟公子,无妨。”
“大家都那么熟了,何必以公子相称,章大少爷,人家姑娘都骑马,你躲在车里干嘛,出来玩玩。”
李思凉: “我们少爷不喜欢晒太阳,你就别为难他了。”
晟瑾:“我看他就是个公主,哈哈哈”
章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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