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一辆马车缓缓行过。
马车里坐的正是杨池鱼和她的丫头心秋。她们刚刚在杨家的庄子对了账目,杨池鱼发现了账目有不少亏空都有些蹊跷。
“姑娘,他们太过分了吧。看着姑娘年轻,便觉得姑娘好欺负。账目都错了好几处,摆明了就是想从主家里捞银子。“心秋气得咬牙切齿,只恨不得方才能把那些人都赶出去。
“你看,连你都看出来了。“杨池鱼往嘴里塞了块凉糕,动作优雅从容,不见丝毫愤怒。
其实呢,她真的不太喜欢吃桂花糕,她能够闻得惯桂花的香味,但是桂花糕却实在接受不了。可是偏偏阿琅喜欢,有一回阿琅带了桂花糕来宽慰她。她不吃又怕拂了阿琅的心意,之后一口一口地味如嚼蜡地吃了下去,吃完还不忘夸阿琅懂事。阿琅便以为她也喜欢,还每次吃的时候都会特意给她留一块。
真是个让人完全讨厌不起来的孩子啊。
心秋微微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外面瞥了一眼。
杨池鱼透过一点的空隙,看不清外面,她挑了挑眉索性,将帘子拉来一小半。
宋故渊正好从街边走过。
两人皆是不经意地看了对方一眼。
彼时,二人还不知彼此的姓名。
更没有想到他们在日后会有那么深的羁绊。
当下只是匆匆一眼。
杨池鱼便放下帘子,手慢慢地移到腰间的玉佩,轻轻拂过,这玉佩和阿琅是一对的。
每当她感到心慌是她都会摸一下玉佩,玉佩会让她想到阿琅,继而感到心安。
方才那人的眼神……
带着令人眷恋的温柔,但不知为何总给她一种莫名的寒意。
她很少见到这种眼神,至少很少见到像方才那个公子那般年纪会有这样的眼神。
这世间好像没有什么能被他放在眼里。
没有在意的人,没有在意的事。
心秋不解地看着自家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杨池鱼轻笑一声:“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都是些小事。“
“那姑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心秋皱眉,看起来有些担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已有对策,放心吧。“杨池鱼笼了笼衣袖,脸上依然带着淡笑,眼神却渐渐变冷。自然不能白白便宜他们。不该他们得的,迟早都得让他们吐出来。
却说,宋故渊与杨池鱼对视一眼后,总感觉这姑娘似乎似曾相识。
“宋兄,许久不见。“一道清正的声音打断了宋故渊的思绪。
宋故渊眼带笑意地看向快步走来的季安:“师弟,许久不见。“
季安听到这句“师弟“,露出了一个略微苦涩的笑容:“宋兄,我已不是你的师弟了。罢了,旧事不提也罢,走,去我家喝两杯。“
宋故渊微微颔首,师弟……终究都回不去了啊。
慕家。
慕盛衡的祖父,当今皇上的太傅端坐在椅上,虽因年岁渐老,而须发皆白,却很有精神。
慕盛衡的弟弟慕盛诚跪在慕太傅面前,跪得很规矩,脸上也没什么不服之类的神情。
“你可知我为何罚你跪?“慕太傅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狠狠地瞪着慕盛诚。
“孙儿不知,请祖父赐教。“慕盛诚感到肩上的伤一阵疼痛,脸色变得更苍白了几分。
慕太傅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怒火,手微微颤抖,隐隐透出疲倦之态:“你可知朝堂之上,君王面前,行错一步,说错一句便是一个死字。你可知这朝廷上上下下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慕家?你可知这世家之中有多少盼着慕家倒的。不过是为了一个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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