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水郡主。”
男人醇厚的声线传入她耳中,与方才的声线确实一模一样,却多了几分清冷,她估计啊,这声音的主人本身啊,也活泼不到哪儿去,哪儿像我们家周子杨,人间小太阳。
“不敢当。二殿下您可比我尊贵多了。”
“郡主是聪明人,昨晚怕是就知道身份,看破不说破,今天又未拒绝邀约,是何?”
东方洺趴在桌子上,向他逼近,“殿下想什么,我就想什么。”
拿了他面前空了的茶杯,回身坐好。
顾潇的视线顺着那只瓷釉的茶杯走,见她拿过往里倒茶,不,是酒。又听她说:“两件事儿!”
顾潇看向她,倒也是想听听她能说些什么,眼神微动,女子的样貌确实比坊间流传的好上几分。
“第一,管你将这华京城搅得天翻地覆,跟我没关系,别牵扯周家跟我战王府。”
顾潇嘴角轻勾,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第二,你要有什么非得要的东西,跟我讲,没准儿我还能帮帮你,完了过完春猎赶紧走,别误会,我呢,就是单纯的不喜欢你们西夏人,闲着没事儿别来我面前晃。”
第一条说的还算中肯,第二条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能不能正式点儿。
不好意思,咱洺水郡主就不是守规矩的那款。
说完,规规矩矩的将茶杯里的“茶”放到顾潇面前,起身就要离开。
顾潇看着面前这杯茶,又看了一眼东方洺离去的身影,甚是觉得有趣,纤长的手指轻轻扣在桌上,觉得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轻笑出声。开口说道:“郡主说了些许,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为什么要答应呢?”
到了门口的东方洺停了脚步,转身,标准式假笑说:“我呢,提前告知你一下,要是哪一天你真的动到了我家,那我肯定是要跟你对着干的呀!”
说罢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去,那扇走之前没有关上的门证明了她的存在。
顾潇看着杯子里的那杯酒,纤长的手将其拿起,毫不客气回手倒了。
这世间纷纷扰扰,东方洺向来是不喜这华京城,与其说不喜这华京城,倒不如说,厌倦这里实在令人难以欢喜的做派,每个人都站在你面前,明明相貌,行为举止都一样,但是却时时让你觉得难过,看不清那天临走之际偶然发现他用的瓷釉白杯上刻的花纹有些眼熟,后来想了一想,与西夏皇室的用得图纹有些许相像,便心中有了猜忌,直到再一次在客栈门口见了绪风。
这顾景黎她东方洺可不认识,这绪风她还是认识的,鸿楼首领--绪风。
她一眼就能认出来绪风那还真是托了周老将军的福,周老将军斥候出身,她跟周子扬小点儿的时候经常被扔出去打探情报,美名其曰锻炼锻炼,毕竟天下的探子是一家嘛。
当年在定元城的分楼见过他,顺着线索查了三个月还扒拉出了一堆皇家秘闻,回去差点儿被罚死。
“这西夏皇室的事儿你们两个兔崽子还敢去查,嫌活的时间太长了吗?啊?”
周老将军气急的声音犹如在耳。
也是因为那次查到了鸿楼的首领是西夏当朝二皇子顾潇顾景黎的人。
于是见了绪风之后她也就笃定“顾准”便是“顾潇”,所以那日相见才不愿多说。
那日回去周子扬问她干嘛去了,她问周子扬没有认出来绪风吗?他笑着回答,认是认出来了咱跟他又没仇,犯不着难为人家。
东方洺又问,那顾景黎呢?
周子扬沉默了,绪风效忠顾景黎,绪风若是独自出现在华京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过来打听个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谁敢说,自家皇城脚下没几个别国的探子?
但这顾景黎便不同了,他国皇子,未到朝贡,未曾邀约,不到期会,却出现在这华京城内,也不上报,住的是客栈,而不是驿馆。此种深意,周子扬也不愿再想。
继续住下去,怕是免不了再见,再见恐生事端。二人本就没什么行李,孤家寡人的,直接结了房钱就走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周子杨在北境潇洒惯了,直接翻进了大将军府,可是给人丫鬟小翠儿吓坏了,直接打翻了手中的水盆,一脸惊恐,“谁,谁,你是谁?你个贼人敢闯将军府的后院儿!”
吓得周子扬也是一哆嗦。
这丫鬟还真的是虎啊,拿起扫帚就往周子扬身上招呼,边打边喊
“来人啊”
“快来人啊!”
“有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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