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似乎对于盛歌有意躲开她感到很是意外和惊诧。
但是她未有多言,只是走到窗前正要将窗户关上时,盛歌却制止了她说道:“不必关上。”
那女子停住手,拜道:“盛相,您还是不要站在窗口,以免,以免受到风寒。”
盛歌看着下面街道上跪伏着的人们问道:“他们是何人?要把那尊雕像拉到哪里去?”
那女子愣了一下说道:“他们是奴隶,这尊雕像雕刻的是您,要运到文苑。”
“文苑?”盛歌重复了一遍那女子口中的名字。
她走到窗前,将木窗拉了过来关上,看了看那女子问道:“我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那女子听到盛歌的话,竟腾的单膝跪在了地上,她抱拳道:“盛歌相,请指派。”
盛歌见到她说跪就跪了下来,如同街上那些人一样,她赶紧将她扶了起来说道:“你这是作何?”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跟下面的那些人说一说,我不想把雕塑送到什么文苑。”
“况且,我不需要什么雕像!”
那女子双手反握住盛歌扶住自己双臂的手,虽是眼中都是吃惊,却面无表情的说道:“盛相,这话以后不要再说出来。”
“什么意思?”盛歌疑惑的问道。
那女子继续跪在地上,拜道:“臣连云起,参拜临赵辅相,盛大人!”
这没来由的一拜,盛歌登时便明白,她此时此刻的身份是临赵的辅相。
而不再是,川阳军情报科科长盛歌!
“现在是何年何月?”她想了想问道。
连云起抬头答道:“临赵八十年,主君称帝的第十年,也是您成为辅相的第十五年。”
盛歌想了想,疾步走到门口,她握住门框,向外推开了门。
她赤脚走到连廊上扶住围栏,望向整个天地,风雨中的临赵城,对于此刻的盛歌庞大而又神秘。
而身后站着的这个叫连云起的女人,眼中却是透着清澈,只对盛歌才会有的清澈!
连云起走到盛歌身边,说道:“这里是白羽楼,是您的府宅。”
“您比当今主君大五岁,先君在您五岁时,扶您上了相位,只为让您一心一意辅佐主君。”
“您做到了,但是就在三日前,您被害于崇山之上!”
盛歌看向连云起,她知道这女人在试探她,或者说,她在告诉她辅相是何人!
盛歌扶住围栏的手稍稍的攥紧了些,但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白羽楼外的雨越下越大,而楼后的街道上,又不时的传来抽打声和哭喊声。
“我是什么样的人?”盛歌耳中充斥着这些奴隶的悲惨声。
她的疑问,是问连云起,也是问自己。
连云起握了握腰间的佩剑,同样看向楼外答道:“您是一个成功的权利者。”
盛歌重复的说道:“权利者。”
“是。”连云起应道。
一时,两人都无了话语,骤然刮起的风将冰凉的雨水洒在盛歌的手背上。
她的内心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不安和未知,即便是她曾经潜伏在最危险的敌人的心脏处时,她都未有像现在这样的踌躇。
前方可以目光所及之处,或是无法看到的更遥远的地方,都被雨雾遮挡着。
盛歌抬起手,伸进雨中,那种刺骨的感觉更加清晰,而她也更加明白这座楼带给她的压抑。
还有身边这个被安排留下来照顾自己的连云起,她是敌是友?
是自己的心腹还是那个天子的探子?这一些她都不知道。
来到这里前,盛歌是情报科科长,是川阳军的骄傲和太阳。
可是现在的她除了对未知的不确定,还有很大的挫败感,因为她习惯于掌控一切。
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无论是荆棘险境还是平坦大道,她的手一反一复便会操纵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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