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穿着打扮和背影来看,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乡间农民,并非郭笑笑等人。
燕破岳和白龙对视了一眼,立马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只见那人将挖好的野草放在身后的背篓里,准备起身离开。
燕破岳和白龙两人心照不宣,悄悄靠近那人,从背后发动突袭,将那人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那人被吓了一大跳,正想要大声呵斥,白龙眼疾手快,立马捂住了他的嘴。
燕破岳警惕地环顾四周,一边查看是否有其他同伙潜伏,一边配合白龙将那人拖进一个隐蔽的小角落里。
白龙继续钳制着那人,提醒燕破岳道:“快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燕破岳一眼便看到了那人别在腰间的短刀,他抽了出来,眼神里满是惊讶。这把短刀他再眼熟不过了,分明是他此前换给宋唐的那把军用短刀。白龙看了这刀,面上也是颇为诧异。
燕破岳转头看着那人,忙出声问道:“这把刀哪里来的?”
白龙顺势警告了那人一句,“不管你是谁,好好配合,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人两鬓斑白,看起来年纪五十多岁,他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瑟缩着身子又是眨眼又是点头,白龙这才松开了他的嘴。
老大叔警惕地看着两人,极力解释道:“看你们这样子,是守边境的军人吧?俺就是一小老百姓,安分守己,你们为什么要抓俺?”
“只要你没犯事,我们不会伤害你。”燕破岳又问道,“这把刀你怎么得来的?”
老大叔盯着短刀看了半晌,“这是一个丫头借给俺的,哦对了,她跟你们穿一样的军服。”
一听到这话,燕破岳和白龙喜出望外,总算是找到线索了。
燕破岳接着继续问道:“她们人现在在哪里?”
老大叔犹豫了半晌,试探性问道:“你们……真的是那丫头的同伴吗?”
“当然,我们是战友,正在找她们!”燕破岳十分肯定地回答后,又诚恳道:“大叔,拜托您告诉我们,她们在哪里?”
老大叔想了想,这才开口道:“她们两个都在俺搭的的小帐子里,一个丫头被蛇咬伤了,另一个在全力救治。”
“什么?”燕破岳听了顿时满脸担忧,白龙先是一惊,后又一脸严肃地看着老大叔,“你说得是真是假?这里是边境荒山,而且还是部队每年预定的演习场地,平民百姓怎么可能随意闯进这里?”
燕破岳一愣,刚才一着急让他乱了心神,好在白龙保持清醒和戒备。经白龙这么一问,燕破岳也发现眼前这人的出现有诸多疑点。
老大叔忙一一解释起来:“同志,俺说得是实话,俺不敢欺骗你们。俺原本是住在隔壁大山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里,带着一个刚满十二岁的孙儿,一年前孙儿得了绝症。家里贫穷,没钱治病没钱买药,我去年从别人那里得知了一个治病的偏方,里边的一味药材能在这里找到,我这才偷偷跑了进来!”
燕破岳眼眸一沉,“你这个情况大可以去部队申请入林,为什么要偷偷闯进来?”
老大叔愁容满脸,语气里满是无奈,“同志,俺去申请了,申请被拒绝了。理由是危险,不能让俺这样的百姓进去。可是他们不知道,俺这老头子不怕危险啊!俺只怕小孙子离我而去,俺什么也没了,只有这个小孙子了,俺不想失去他……呜呜呜……”说完,他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
燕破岳听在心里,更是看在眼里。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眼前的老大叔脸上满是犹如深壑般的皱纹,两手的手指粗糙变形,衣衫上贴着补丁,无不在显示着,他是一个吃了一辈子苦受了一辈子罪的普通老百姓。
他的脸上和身上,都刻着时间划过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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