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原启:那是为了录给我自己听的。
他叹了口气,交通灯转绿后继续开着车。
荀原启:......我有精神分裂。
花疏玄的眼中闪过几分惊异,转而又恢复原状。
花疏玄那你......和他也算是和谐共生罢?
花疏玄不然也不会把事情都录下来,讲给他听。
他点了点头。
荀原启:他可以称作,我性格的“对立面”。
荀原启:小时候,发生了些事情,使我的脑内产生了他。
荀原启:我......从前的我,并不是这样。
此时,已经到了花疏玄的公寓门口,而她却全然没有离开的意愿。
荀原启脑后的小辫不知何时已经散乱开来,皮筋落在了他的座椅上。
她伸出手,轻轻地为荀原启扎回原样。
荀原启:(微怔)到了。
花疏玄你着急着回去么?
荀原启:并不。
花疏玄那你愿意,让我了解你的过去么?
他的眼睛徒然瞪大,在那短短的几秒间,他似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荀原启:好。
在他初中的时候,他还是个性格活泼开朗的男孩,还担任数学课代表的职位。
每天无非就是学习和跟男孩子们聚在一起讨论着新出的什么游戏。
他不擅长说些什么违心的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往,也从来没和谁有过特别深的交情
一群同学:荀原启,打球去不?
操场少,少年气喘吁吁地把双手撑在膝盖上,腰上起起伏伏。
荀原启.:呼......下次吧。跑的有点累了,打不过你们。
一群同学:荀哥牛逼,咱都是摆烂型选手了。
荀原启.:哈,毕竟你们......咳咳......都满分了嘛。
一群同学说着笑着,跑去器材室拿篮球去了。
不远处,体育老师呵斥着几人,又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们打打闹闹。
薛鞅彤:原启,一起练跑步吗?
荀原启抬头望去,见到的是一张略显稚嫩的脸。
阳光倾泄在她的脸上,荀原启诡异地被吸引了。
那一刻他甚至认为,那是不是仙女下了凡间。
薛鞅彤:原启,你还好吗?
他倔强地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薛鞅彤:(伸展着手臂)你们一组跑多少米呀?
远处似乎传来了体育老师呵斥的声音,他随眼一瞥,看见了那边的女生手里似乎拿着一些卡牌。
偶有一些目光望向他们的方向。
荀原启.:六百米。
薛鞅彤:啊......你跑了得有三组了吧,你还行吗?
荀原启.:嗯,可以。
薛鞅彤:那,走吧——
两人奔跑着的身影悦动在操场上。
一群同学:薛鞅彤真去找他了啊?
一群同学:哎呀,人家愿赌服输嘛......
一群同学:也是也是。
荀原启有些呼吸困难,耳边传来的交谈声传来了些许。
她看着身后的少女距离他不远,便也加起了速。
什么愿赌服输?他好想知道,却又在那时候无暇管顾了。
那日过后,薛鞅彤便时常在早上给他递一些早餐。
薛鞅彤:不小心买多了......一起分享嘛?
荀原启不好拒绝,便也就接受了。
后来,某日搬作业时,他看见了薛鞅彤被数学老师叫去办公室。
她泪眼婆娑,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你之前都是可以上一百的.......怎么这个学期就想坐过山车一样掉下去了?”
数学老师指着桌子上的周测试卷,又道:“七十分,甚至没有及格。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考虑我刚才说的事情。”
薛鞅彤:(声音有些哽咽)嗯,谢谢老师。
后来,他又主动去找薛鞅彤。
荀原启.:我可以帮你。
不久,班主任又提出“组队学习”,两人作为一个小组互相补齐短板。
薛鞅彤主动去找了他,两人也迅速升温,成绩上升的趋势也是一发不可收拾。
班主任也没有什么顾忌,两人成绩都是如出一辙的顶尖——当然,指的是两人分别在理科和文科方面。
薛鞅彤:我们在一起吧。
这是她主动提出的。
少年不懂得少女心事,凭着一时的悸动便做出了选择。
荀原启.:好。
一周后,荀原启明显地感受到了薛鞅彤对她态度的转变。
她不再给他买早餐,语气由平常的撒娇温柔变成了冷淡漠然,把原放在右上角的书堆放在了两桌中间,平常连问问题也是爱搭不理。
他终于忍不住去询问,却只得到了一个万箭穿心的答复。
薛鞅彤:嗯。我腻了,分手吧。
荀原启其实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答案的,他心里如被万千个蚂蚁噬心一般痛苦,而他又不知如何去对抗。
荀原启.:为什么?
薛鞅彤:哪有为什么,你真以为我喜欢你啊?
她冷笑一声,从他的面前蹦蹦哒哒地跳到了她的身后。
薛鞅彤:这只是我和同学们的赌·注·而·已。
薛鞅彤:赌的,是你能够在这个学期之内爱上我。
薛鞅彤:——我宁愿被车撞死,也不会真心实意地爱你。
薛鞅彤:分手吧,不要再多说了。
而他却和最初一样,给出了一个相同的答复——
荀原启.:好。
没过多久,班主任又重新为全班洗牌,给每个人换了个同桌。
他知道,生活还要继续。
离别似乎是那样的淡然,他没有哭,没有崩溃。
直到中考完之后,他知道了一件事。
薛鞅彤在考完后,毕业典礼回家那天,被车撞死了。
后来,他变得郁郁寡欢,总是想要把责任都揽自己的身上。
再后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多了一个“人”。
从那以后,他以自己去学习奋斗,以另一个自己去面对社交。
花疏玄(想要打破悲伤的氛围)嗯......或许可以算是物尽其用。
花疏玄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诞生的不是他,而是你。
我从他眼里读出一种莫名的情感。
荀原启:为什么这样说?
花疏玄因为从刚开始的你,是那样活泼开放呀。
花疏玄好啦,不要想那么多。
我揉了揉他略显凌乱的脑袋。
花疏玄我很开心能做你的倾听者,我也愿意做你此后的倾听者。
花疏玄不必为过去在意啦,我们要一起向前看呀。
他羞涩地点了点头,后又缓缓开口。
荀原启:你好像我的妈妈。
花疏玄?
花疏玄又带上了一副震惊的表情。
花疏玄或许......我也可以是?
他低声笑着,她也似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自然地笑着。
荀原启:(下车,为花疏玄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早点休息,晚安。
花疏玄晚安,好梦。
那夜,他好像梦到了薛鞅彤。
她说——
“你从来没做错。释然罢,去爱你所爱的,最为禁忌的就是停留在原地。你会是那雪地中,最美丽的红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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