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啦”一声,寝殿的门被推开一点,皇上现在全部的心神都在筛选最可疑的人,是谁可以接近他们,他的妃子?他的儿子?还是他的臣子?
越是想越觉得所有人都可疑,所有人都有动机都有机会,他握紧自己的拳头逼迫自己冷静,一想到婉儿可能是被人害死的,他就受不了,而他被蒙在鼓里十几年,让她孤零零的十几年死的不明不白。
他没办法睡,他不能睡,一闭上眼就想起婉儿最后憔悴的模样,一想到她可能是被人害死的,他寝食难安啊!
“皇爷爷,你怎么了?”一声童声童气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嫡金孙宇文衍。
“衍儿,你怎么来了,你身边服侍的人呢?”皇帝看到最疼爱的孙子,放柔声音询问,看了看周围到处一片狼藉碎片,只有孙子一个人,本就只剩下这个健康的嫡孙了,周围伺候的人却没有好好照料。
“人呢?都死了吗?”皇帝朝外面吼道
“皇上,老奴一直带着人在外面候着”元公公听到声音立刻进来趴伏在地上回着话。
“那见到世子一个人进来,地上也不打扫干净,要是世子摔倒你们有几个脑袋担得起!”皇帝心情本就不好,加上现在怀疑着所有人。
“是奴才的错,奴才马上收拾干净,求皇上恕罪,求世子爷恕罪。”元公公额头捶地,颤声告罪。
身后的太监宫女吓得话也不敢说,只能全身颤抖的像筛子一样,见到他们这般模样,也不想吓到孙子,皇帝摆摆手让他们处理好地上,将宇文衍抱起来坐在怀里,这是他现在唯一活着的嫡孙,还有一个嫡孙女福康危在旦夕,他抱着宇文衍心里一片荒凉,凶手至今没有头绪,他都无法保证自己还有没有能力守住这个孙子了。
“皇爷爷,你怎么了?你把我弄疼了,”宇文衍本来想安慰皇爷爷,但是皇爷爷突然发脾气训斥那些宫人,又抱着自己越来越紧。
皇帝回过神,歉疚的摸摸他的头“你怎么过来了,用过膳没有?”
宇文衍抬头看了看皇爷爷,摇摇头”我听说皇爷爷又没有吃饭,我想跟皇爷爷一起吃。”
“衍儿是在担心皇爷爷吗?”
“嗯,衍儿很担心皇爷爷还有太子伯伯,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衍儿有心了,比你爹还有其他人都懂事多了,你太子伯伯现在有事,等没事了他会来看你的。”皇帝见到孙子孝心也老怀安慰,心里也松快了不少就吩咐下面的人送膳食进来。
“衍儿,等下用完膳,皇爷爷带你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好不好。”
“好,外面下雪了呢。”宇文衍听闻开心的点点头。
用完膳,皇帝说到做到牵着宇文衍走到雕栏玉砌的走廊内慢慢走着,身后跟着一溜串宫女太监还有侍卫军跟着,宇文衍早已经习惯这些,穿着圆滚滚的,披着上好的银狐披风,大盛朝最尊贵的一老一少牵着手在长廊漫步看着雪花飘落。
“啪”精致的宫殿内阁,听到宫女禀报的消息以后,容颜妍丽精致的年轻女人娥眉倒蹙,杏眼圆睁,手里的玉簪子摔在桌子上立刻断开发出声响。
“皇上这么多天闭门不出,谁也不见,现在却陪着那个小世子用膳散步,现在看来,我们倒是替他人做了嫁衣。”
“你们先退下吧!”边上的秦嬷嬷挥手示意宫人们先退下。
“娘娘,隔墙有耳,现在我们要早点摸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皇上既然已经出门,不管是因为谁,这都是一个机会啊。”
“什么机会?我带着天琪去求见皇上却被拒之门外,现在皇上陪着那个小子,现在只怕我早已经沦为笑话了,皇上心里看中的是谁难道还不清楚吗。”
“娘娘,你是皇上最宠爱的丽妃娘娘,现在宫里还有谁可以越过你去,皇上已老,小皇子又还小,就算太子出事,最有可能的也就是晋王,何况现在晋王已经有了嫡子。”
“那我们现在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子越过我的天琪?”丽妃年轻气盛,本来以为自己跟其他妃子不一样,又生下皇上的老来子,一时间风光无限。
没想到这次皇上谁也不见,她带着小皇子去求见皇上也被拒之门外,今天皇上带着晋王世子,宫里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谁才是皇上心尖尖的人,小皇子在得皇上宠爱,真正放在心里的却是宇文衍。
“娘娘,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嫡系血脉只有晋王世子这根独苗,太子无望最有可能就是晋王了,我们现在除了要从新将皇上拉拢过来,其他的我们现在不能碰。”
“那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本宫面前蹦跶吗?”
“当然不是,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但是别忘了,皇上除了嫡子还有几位成年的儿子,那个位置谁可能不动心?”
“可是,晋王也是嫡子......”丽妃有些迟疑。
”可是晋王不是太子殿下,就算晋王做了太子,可是晋王却没有太子的能力,太子之所以这么多年屹立不倒,除了是嫡长子名正言顺以外,太子的能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晋王是嫡幼子,入朝堂时间短也没有任何建树,而其他两位王爷却不同,入朝堂多年,根基也早已经站稳,之前有太子压着,可是同样是皇上的儿子,未必会服晋王了。“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天琪才三岁而已,再怎么也轮不到天琪了。“她之前倒是以为可以,甚至皇上也有意让她当贵妃,可是太子一出事,皇上就再也没有提过了,现在更是牵着晋王世子逛御花园,她的天琪也不见皇上一句关心的话语。
”娘娘,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太子一旦倒下,晋王就是一个靶子,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把水搅浑,隔岸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丽妃听完秦嬷嬷分析,觉得确实很有道理,皇上现在还健在,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瞬间觉得高兴起来。
拉着秦嬷嬷的手感激道“还好有你替我分担,要不是你一直以来帮我,我早不知道被害了多少次了。”
“只有娘娘好了,我们昭丽宫才会好,娘娘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从新赢得皇上的喜爱。”
“那我现在立刻去见皇上,快点让人给本宫收拾梳妆打扮,我要让皇上眼前一亮,从新赢回皇上的心。”
“娘娘先不要着急,既然皇上已经出门,也就不急于一时了,小皇子这几日没有精神,娘娘不如安心守在小皇子身边,将首饰都取下来,头发也放下.....”
丽妃虽然不明白秦嬷嬷的意思,但是相信秦嬷嬷都是为了自己好,见到秦嬷嬷给她挑选的素衣,又亲自给她画着憔悴柔弱的样子,看着镜子中的模样,丽妃也明白了秦嬷嬷的用意,点头按照秦嬷嬷的指示照做,一直守在小皇子床边。
而另一边又将小皇子生病的消息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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