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语成谶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长安城中流传出一句童谣：“甲申乙酉，鱼羊食人。”这句话借着风力，传遍了长安城中的各个角落。一时间，百姓议论纷纷，这可能是上天的预兆，民心惶恐。因为鱼羊为鲜，这不是正好说鲜卑人要开始吃人了，也就是说鲜卑人必反秦啊！但是苻坚听闻此事确是不大相信，反而让人严抓造谣之人，但是抓了半天也没抓到，因为找不到，没有人知道是谁说的。

前秦丞相王猛对此事到是十分上心，也多次提醒苻坚应当铲除这些外族的余孽，但是向来对王猛的建议言听计从的苻坚，也因为爱才之心而一直没有忍心除掉慕容垂。再后来前燕灭亡后也仍然对慕容氏宗族以礼遇。王猛自辅佐苻坚以来，一直恪尽职守，当年史平之地权贵猖獗，他们皆目无法度，欺压良善，鱼肉百姓，所以当地治安极为混乱，但是自从王猛到任史平后，严厉执法，毫不留情，数旬间诛不法贵戚豪强二十余人，百官震肃。在王猛的治治理下，前秦形势一片大好，最终从一个即将危亡的小国成为了军事实力强大的强国。

如今面对这前秦形势，王猛暗暗忧心不堪，因为虽然前秦强盛，可是苻坚手下之人多他，这些人暗藏浪子野心， 对于前秦的统治威胁极大，可苻坚又单单重用这些人。王猛的想要为前秦去除潜在威胁的想法屡屡受阻，而他也因为这些年来殚精竭虑而重病缠身。最终，王猛患病，身体也每况愈下。

而在长安的慕容垂，听过王猛患病，觉得这是上天之意。之前前燕被灭，王猛没少下功夫。想到王猛，慕容垂就想到了金刀一计，想到了自己可怜的世子慕容令以及在前燕被可足浑氏和慕容评联手冤杀的发妻段氏。其实，前秦这些年的变化，慕容垂早就看在眼里，如今前秦局势他更是明白。王猛极力想让苻坚除掉外族之危，并且让苻坚切勿踏足江左之地，但若是王猛一死，想必苻坚就会失去最有力的帮手。那也就没有谁能阻止他伐晋了，慕容垂恰恰就是在等这样一个机会，如果前秦败给东晋，那自己也就有机会重振旗鼓，复兴大燕了。所以，他现在到是希望王猛快死，然后苻坚伐晋，慕容氏复国。这一系列的事情想要完成，就要看上天是否愿意帮助燕国了。

甲申乙酉，鱼羊食人。此句果真是一语成谶，长安城也要发生一场巨变了。而苻坚在得知王猛病重后，亲自前往探访。苻坚更是为了给王猛祈福，命人寻遍名山大川，希望能够让上天留住王猛，并且也多次为王猛做祈祷仪式，甚至想为了王猛能够快点好而释放监狱里的罪犯。但是王猛表示不该因自己而大赦天下，还是劝告苻坚应该以国事为重，注意前秦的内部，化解矛盾。王猛也担心若是自己死后前秦是否会陷入新一轮的危机，所以趁着自己还能活着，需要先做好以后的打算。

可惜如今淝水一败，前秦的混乱算是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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