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徐哥哥在福喜寺被劫走,而我呛了几口浓烟昏迷醒来之后,很少瞧见常沂,倒是在深夜迷糊见他坐在自己床边一言不发。我知道他忙,陛下大怒,找不到徐哥哥他只能迁怒与他,愉儿走了,我也只是等着,等到他也无法抗衡,陛下的那把火烧我身上。
“吱呀~”我晃神之间,常沂推开门走了进来,这几日他好像老去许多,没了那些威风。
“成日呆在屋子里,不闷吗?”常沂坐在她身边,定定望着她,半晌才开口。
“你不是来陪我说话了吗?”我看向他,心里有些愧疚,这才难得又露出了笑容。
“你走吧~”常沂说着却舍不得转开眼神,他已经得到了消息,陛下处死整个御王府的圣旨已经在路上,她也活不久,可他知道若是能让她最后见一面常徐,她一定会很开心,就如自己此刻这般开心。“我在后门备了马车,会有人护送你去找常徐。”
“那你呢?夫子~”我的心开始跳的很快。
“陛下容不下你的,我会寻个死人假装是你前去交差。你在王府只会拖累我~”常沂还是在骗她,既然她以前不知道自己为她做的一切,现在也不必知道了,知道了只是徒增烦恼。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拖累了你太多~”我叹了口气,起身“我许久没有听过你的话,今日便由你安排~”
常沂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眼眶中眼泪发烫,豆大的一颗落在桌案上,知晓她走远了听不见,才开口道“我先行一步,在奈何桥等你。你可会愿意同我一起走?”
“王爷,圣旨到了~”侍从看着常沂的模样,满眼都是伤痛。
“你走吧,现在逃还来得及~”
“属下愿与王爷同生共死,下辈子还做王爷的护卫~”
“御王常沂、御王妃亓馥协同前太子常徐意图謀逆,证据确凿。各赐毒酒一杯,以留全尸。御王府其余数众即日起遣入军中为奴~”
“御王还不叩谢隆恩~”
“公公说错了吧,本王何来的王妃。那亓馥是前太子妃,早就随着常徐逃走了,看来这两杯毒酒只能我一人领受了~”常沂冷笑一声,接过圣旨,却不行礼。
“老奴钦佩御王一片痴情,但您这是何苦呢?您落得如此下场,陛下是绝不会放过亓馥的。一生奔逃还不如来个痛快~”
“公公都说本王痴情了,看来本王对阿馥的一片情谊也算是受人赞颂了,她应该也会知晓的。”常沂说着端起酒杯。
“等一下,御王妃在此。”我许多日子没跑,刚刚这一动,整个胸膛都发烫。
“阿馥~”常沂看着她,连忙扶住她,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
“你自己都命不久矣了,还担心我疼吗?”我没有猜错,他前时的一番话是在同我告别,不是因为我要死了,而是他快要死了。
“你回来干什么~不是说要听我的话吗?”常沂知道她走不脱了,今日他与她都会死在这里。
“夫子,我这一生都在躲掩,明明看得见却装作瞎子。明明知道你爱我,对我好却假装全然看不见:明明心中有那么多的愧疚,却还想假装若无其事。”我眼中的眼泪忍不住流下“对徐哥哥,我已作出了补偿,如今我只亏欠你。最后一次我要与你并肩而立,哪怕是死?”
“阿馥,我已觉得足够。”常沂知道她不爱自己,可是她看见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便很好了。
“御王常沂~”“御王妃亓馥~谢主隆恩~”
常沂与我一同饮下毒酒,之后一并拜礼。
“阿馥~糖葫芦是红色的,一个个小山楂穿在一起,上面裹了糖浆,你尝尝可好吃了~”
“谢谢徐哥哥!”
“阿馥,嬷嬷严厉,若你不喜欢便同我说,我换个人教你便是~”
“多谢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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