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何苦做到这份上!设这等刺杀之局,只需做做样子,非要将自己伤成这样!”侍从一边为常沂换药,一边抱怨,府医治了七八日,这身上的伤口还是没愈合。“我看他们下手不知轻重,也该重罚!”
常沂眉眼低了低“哪怕是死,也挽不回她的心了~”他想起她刚入府的那些日子,因眼睛看不见总一个人带着侍女站在花树下,听见旁人的笑声她便也微微笑着,那双眼睛空明而清澈。他看久了,便总觉得心疼她,每一次出府都不许她跟着,他讨厌看见旁人嫌弃她眼盲的眼神和窃窃私语。他教她许多,很多事都不愿假手于人,她便笑着唤他夫子,他听的多了,便开始期待她能唤他一声夫君。府中三年,他多少次寻了新奇玩意,着急地跑到她身边想同她说,可都怕勾起她眼盲的伤心事,只好转身退去。可他突然发现她其实一直看得见的时候,回头看自己让她看见的皆是令她伤心之事。
“亓姑娘,怕是因为太子之事怨恨上王爷您了。您为何不辩解一二~”
“常徐也是~非要见了阿馥才肯认下这謀逆之罪。”常沂想起那日在大牢的光景,真想回去捂住她的眼睛,自己竟然让她看见了那么残忍的一幕“太子非皇上血脉已是皇室大耻,知道的人多了,只怕我也保不住常徐性命~”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爷受委屈了!”
“亓娇华找到了吗?亓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以往亏欠阿馥深知阿馥不会为他们所用,竟然非要将亓娇华塞进御王府,”常沂想起亓家真心为亓馥不值,他查过亓家自小待亓馥不好,她只怕也是为了活着才一直装瞎。“待我安置好阿馥,再来处置这个心机颇深的女人。”
“王爷,亓姑娘身边的愉儿在外面候着呢~”门外的侍从朝门内说着话。
“可是阿馥怎么了?让她进来回话~”
“奴婢拜见王爷,替小姐带句话给王爷。”愉儿快速的福了一福身子,再开口时竟然有了些亓馥的派头“若王爷可许诺正妃之位,那小姐就以亓家庶女而不是前太子妃的身份嫁入王府。”
“她当真是这样说的?怎么会~”常沂不敢相信,前时她明明还厌恶自己,连自己受如此重伤也不曾踏步东苑。
“太子殿下只怕生还无望,他到底是盼着小姐活着的。回了亓府,小姐也是举步维艰,所以想同王爷做个交易罢了。”亓馥早就想好了说辞教于愉儿。
“交易~,也好。至少她觉得我还算个依靠~”常沂愉悦的心情中掺杂了些许苦涩“吩咐下去,准备纳妃之事,本王要给她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可是皇上那里~”侍从开口一半便被打断。
“还不快去办?”
“是,属下即刻安排~”
亓馥穿了一身云香紫绸衫,站在门廊处看着从雨中飞进飞出的燕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想着当年初见徐哥哥,我未曾想过我们之间会有缘,也未曾想过最后我们也只能擦肩。”
“小姐~你思虑太多,寒邪易侵。咱们还是回屋吧~“愉儿看着她,满眼都是心疼。
“我一生都在隐忍,也苦了你不能有个欢脱的性子~”亓馥拔下头上的玉钗放到愉儿手中“这个是进贡的物件,比其他都值钱些,你收着日后也能生活~”
“小姐非要如此吗?说不定我们还有别的法子~”
“是,可能还有别的法子。可是徐哥哥能等我多久,他自那最高之处跌落,我到底是无法将皇位还他,也只能孤注一掷为他博条性命。”
“多些他那样好的人,这世间才好,我这样的无用人!无碍的~如何都无碍的~”
“那奴婢就去安排表小姐的事了`~”
“去吧~仔细些,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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