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和煦,初阳灼灼。
世间万物都笼罩在一片淡黄色的阳光中,静谧,安静。
当安卿堪堪从马车之上纵身跃下,宅院之处,有人眼尖的瞧着了,蓦然眼前一亮,迎了上来。
“主子”一道极清脆的声音响起,一身轻衫长袍的少年,直直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瞧着来人,扬唇慵懒一笑,莞尔:“桑白。”
桑白约摸十六,容色生的极好。
少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身边,伸手便拽住了安卿的衣摆,道:“可算主子还记得,我们一直在此处等着主子您呢。”
“有些事情耽误了,来迟了几日。”有些郁闷,颇为无奈。
边说边向里走进,一阵寒暄之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她要学武,尤其轻功!
五日后
依然是在宅子的武场上,她难得的脸色阴沉,目光悠悠凉凉。
就连坐在旁边指导的龙二嘴边的唇角也忍不住悄悄掀起一个弧度。
一看就知在偷笑,如此明目张胆。
脸微黑,她想不明白,以她身体的协调能力,她为什么会学不会轻功!?
一句话,她就是…没感觉!
但是…“你们能不要在我眼前蹦来蹦去的成吗?”眼眸一扫,忽然凉凉的开口。
“主子”看到安卿难得的暴躁了,卿白很有风度,没有笑话她。
但是,一看他眼中的光彩,就知晓他不是不想笑,只是忍着没笑而已。
安卿怨恨向他们望去,声音压的极重:“我大概没有学轻功的天分。”
经过这几日相处,之间的关系渐渐加深,也没有主仆之间的那种生硬。
几人还是很少见到她这么扎毛的时候。
莫名感觉主子有点可爱?
怎么办?在线等……
这不科学!安卿只觉得额头上青筋乱跳。
她斜斜腻了一眼有点幸灾乐祸的人,妖冶的桃花眸里,说不出的哀怨“这不科学。”
有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我受到打击了。”
这个时候,她才颇有小女生的表情,情绪。
“施展轻功的时候你在想什么?”难得的一向沉稳低调的龙五竟然耐性的问道。
虽有些沮丧,不过还是仔细的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
龙五听完,哭笑不得,“你要在施展轻功的时候,想象自己能够飞起来,要心无旁骛,没有杂念”
她当然知道,要有信念,信心,可是自从锻炼木桩之后,她总是下意识的,想要踩着什么东西借力。
似乎知晓她的想法。
龙五继续“轻工只不过比不会轻功的人所需要的借的力要小得多,一个树梢,或者是别的小东西,只要你能控制的足够好。”
说着整个身体突然飞跃而起向着不远处的练武场而去。
她一瞬间的惊讶之后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声音,只见他的脚尖以极快的速度在练武场上的一根木桩上点了一下,然后转向另一处。
然后是练武场边的树梢,最后重新落回原位,“看清楚了么?”
“我知道了……”她陷入了沉思中。
随后,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看着一根根很高的树木,若有所思。
半响,她红唇微勾,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脚步轻快,向那边走去。
往后第一天自虐在大约十米高的地方突然摔了下来,她运气不错,被树梢挂了一下,然后掉进了场边的沙坑里。
第二天往前横穿了小半个练武场,没能及时找到下一次借力的地方,从五米高的地方跌下来,身体自我保护做的不错,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第三天一时失控撞上了练武场上的木桩,痛的她半天没缓过来。
第四天……
第五天……
每天,这个时候几人都会坐在场边,安静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一遍一遍的跳下去,飞起来,再跌落下去。
然后爬起来检查一下,没什么问题再跳,再跌落,目睹她一遍遍的失败,然后再一次次的尝试。
桑白二人往后训练的更加卖力了,似乎只要还有力气就忍着不休息一样。
前前后后,都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
等她终于能够顺利的降落到地上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人暴揍了一顿。
安卿长长舒了一口气。
“恭喜”见状,几人纷纷为她高兴。
扭头,安卿朝他们一笑,没有注意到几人的错愕,直接向屋内走去。
太累了,浑身酸软。
一碰到床,便昏昏睡了过去。
顾绪来到这里的时候,就难得看到她安静的一幕,他忽然想在那张难得柔和的脸上扯个笑容来看看。
看是否能邂逅另一种的倾国倾城。
然而,指尖在触及她肌肤的前一刻,忽然停住,缩回。
此刻花香正好,而她睡容宁谧,想必沉浸于甜美梦中,这女人难得有安宁的时候,还是……不要惊扰了吧。
他的手指转到了自己领口边,他的动作绝对很轻,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没可能发觉,安卿却立即张开了眼睛!
皱眉,俯视她,这女人是正常人吗?
“你怎么在这儿?”安卿一睁眼,便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顾绪挑挑眉——任谁一腔好心却当作驴肝肺,都难免火气的,火气上来,他却笑了。
“干什么?”他道,顺便扯了下领口,“给你盖着。”
“多谢关心。”
“你是不需要衣服,你需要睡觉。”顾绪在她身后道,“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安卿一噎,不说话了。
好吧,她差点忘记了。
顾绪微笑,“你去睡觉罢。”
“我不……”话还没完,蓦然身子一麻。
然后,她就被人拎起来——用一根指头。
顾绪微笑着,优雅地、闲适地、自如地,拎着骄傲的人对着床榻,手指一松。
“啪嗒。”某人和被褥,脸对脸亲密接触。
有点哀怨,抚了抚心口,顾绪不知道自己这一刻这种想法叫“贱”。
然后他抬手,毫不客气,一掌对着某人屁股拍了下去。
“给爷安份些!”
“啪。”清脆的一声,不重。
一瞬间,安卿回首,眼神里不可置信、愤怒、痛恨、欲待宰人的火焰,灼灼烧在顾绪脸上。
“你!”安卿好看的眸子里的目光比凌迟还凶狠,顾绪的笑容比春风还和煦。
手感不错,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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