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到他是时,是一只几遇成仙的狐妖,对人世情爱嗤之以鼻,偏偏遇上他,那一落魄书生,明明同性,却违背伦理相爱了。人妖有别,他先一步而去。他立誓寻他三世,三世后化作人与他厮守。
第一世,他寻到他,抛弃了自己妖的身份。听他颂诗,为他吹笛,两俊俏男子,相濡以沫,如此和谐。
严冬,他凡人之身不敌酷寒,终倒在病榻之上。他忙得团团转,翻了多少山头,寻了多少名医,熬了多少药方,可他还是一日日消瘦。
弥留之际,他握着他的手,气若游丝。“今世遇上你实属我幸,从今你娶妻生子,好好生活。”
他哭着抱着他,不愿放手“还有最后一世,等我。”他笑着在他怀中长逝。
仙友来寻他,“你道行已够,随我入仙道吧。”他笑着拒绝,“三世之约,我只要他。”
“人和妖是不同的。”仙友走时意味深长。
他苦等百年,独自承受孤寂。终于那日见到人群中的他。他惊喜过去拥他入怀。“公子是何人,如此眼熟,来参加我儿百日礼的么?”
他这时才看见他身边的女子,笑若昙花,怀抱婴儿。他心猛地疼痛,转身离开。
旬日,他回家见妻儿尽亡,悲痛欲绝见他手持利刃,发狂的问他原因。
“你是我的,杀了他们,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三世之约,我赢了。”
他若有所记,看着他,“你若死在我面前,不如我先离去。”挥剑自杀。他跪坐他尸体前,喃喃道“你真是自私的人。”泪滑过眼角。“我等了三世,不过是想与你相守”
第四世,他身着道袍,面容清俊,指着路边一具狐尸,“师傅,这狐尸上为何有一颗人心?”
“他爱人太深,欲与之合一,遭了天谴。”
他站在一旁,知道他看不见自己,知道自己马上就会与世间消散。但看着这爱了永世的男子,他不禁伸出手想再轻抚他的面容。一点点,还差一点点,他慢慢靠近,最终在他触碰到的瞬间,魂飞魄散,最后的精元化为点点荧光,飞舞天际。
“师傅,这是什么?好漂亮。”他看着空中的闪亮,心不知为何有些疼痛。
“这,是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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