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花桩上走来走去,可以让身姿更灵活。
陆含草跟年有余的对打还在继续,与其说是对打,不如说是陆含草单方面的虐待。
可不是虐待吗?
年有余一次一次从地面上爬起来。
身上的汗水都把衣服给打湿了。
但是陆含草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初夏的风吹过,发丝还能飘动起来。
藏在角落的桃子跟团子捂住嘴巴。
太,太可怕了
突然间距不想长大了。
长大之后,也要被打吗?
两人对视一眼。
瞧见对方眼里的惊惧,丢给彼此一个鄙视的目光。
月亮爬到树梢,陆含草让豆豆跟小平安相互拉扯身体。
瞧着两个小孩手上没有什么力气,皱起眉头。
随便点了一个小厮,让小厮把元宝给叫过来。
“给他们松快一下筋骨。”
“诺。”
元宝办事从不打折扣。
说给两个小家伙松快筋骨,就给两个小家伙松快。
扯着小平安的手臂,拉伸收回,换腿……
小平安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跳出来了。
疼啊!
又疼又酸。
艰难的维持自己男人的尊严。
小平安之后就是豆豆,平安方才都没有哭闹,豆豆酸涩胀痛的再过分,也不会叫喊出声音的。
两个小的筋骨松落之后。
就轮到年有余了。
年有余方才一直都在跟陆含草对打,休息的时间也不是休息,而是锻炼各种反应能力,现在……
气息都不稳了。
就想躺在地上睡觉。
然而……
陆含草是不会让年有余这么任性的。
亲自给年有余松落身子。
对待年有余比豆豆和平安严格多了。
让元宝准备好了药浴。
往年有余身上涂抹一些药膏。
伸出大手在年有余身上揉搓,直到药膏被吸收,年有余的身体变成虾子一样红了。
这还不算完。
拉伸还没有开始。
伸手扯着年有余的一条腿,翻过来对着天,抖搂几下。
年有余这会儿只能庆幸,庆幸晚上吃的不多,不然,这么抖动几下,胃里的东西就窜出来了。
豆豆捂住嘴巴。
小平安捂住自己的眼睛。
角落的双胞胎已经看不下去了。
甚至还觉得自己晚上可能会做梦,做一个很凶残的噩梦。
……
两只脚都抖动几下,又开始帮助做一些比后世瑜伽还要艰难的动作。
年有余的脸都憋成了紫色。
终于……
一刻钟的时候过去之后。
年有余的脸变成了酱紫色,陆含草放过了年有余。
“都去休息吧!”
陆含章发话,豆豆平安扶着年有余往房间走去。
时不时还会用同情的眼光盯着年有余。
只把年有余看的心惊胆战的。
“早晚你们也有这么一日的,不用同情我!”年有余说完,变得高冷起来。
一点儿也不想说话。
心累。
回到房间,还没有躺下来,元宝就把药浴浴桶送了过来,脱下身上的衣服,年有余就开始浸泡药浴
这是每日都不可少的。
每次这般练武,只是靠三餐进食的滋养,根本就不够消耗的。
还得口服一些药物,比如虎骨之类的。
年有余水从浴桶里爬起来的时候,手指都软的没办法动弹了。
打个呵欠,随意擦拭一下身上的水滴。
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
次日醒来,早早地被人从床榻上拉起来。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
倾清晨继续锻炼。
吃上少许的东西,就被送到太傅那里。
对于年有余来说,只要陆含草回来了,他的生活就会变得水深火热。
每日都在死去活来中度过。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似乎没有头啊
只能慢慢的适应。
果然还是念书比较轻松。
去了杨太傅那边,年有余是精神奕奕,精神昂扬的。
但是豆豆跟平安就有些萎靡不振了。
头一次这么强度的动作,小腿到现在还在发抖。
难受啊!
杨太傅不着痕迹的问了一下情况。
知道是陆含草搞出来的事儿之后,就没有深究。
孩子么还是多运动比较好。
可不能变成吊书袋的老学究。
年有余有心让杨太傅给他布置多一些课业,这样就可以占据一些练武的时间。
然而……
杨太傅这个人竟然一点儿的脾气都没有。
就是不肯布置课业。
年有余期盼落空。
变得跟平安一样了。
蔫巴巴的。
大将军府里。
陆守礼坐在书房里,一会叹一口气。
这几日去翰林院,里面的老头子们都离他远远的。
就跟他是什么灾星一样。
陆守礼……心里挺不舒服的。
他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什么时候会被人这么嫌弃过。
所以的一切都是从陆含草娶了妻子之后发生变化的。
想到宁宴,陆守礼眼睛亮了。
他似乎已经想到让陆含草帮他的办法了。
陆含草的那个儿子,到现在都还没有上陆家的族谱。
族谱这东西,可是关乎着一个人的出身来历。
年有余一日不上族谱,一日就不能真正融入京城的圈子里。
陆守礼觉得他似乎抓住了什么。
起身就往外走。
走出书房,看见在院子里散步的蝶儿。
许是因为心情变好的鸳鸯。
陆守礼对着蝶儿说道:“外头太阳大,等傍晚再出来,听话。”
陆守礼说完就往外走去。
蝶儿脚步顿了一下。
自从姑母身子不好了。
陆守礼对她就没有客气过。
甚至……
若不是因为她肚子里有陆守礼的孩子,陆守礼怕是会直接宠妾灭妻、
站在蝶儿旁侧的丫鬟听见陆守礼的话,激动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看向蝶儿说道:“夫人,现在老夫人已经这样了,若是您再不主动一点儿,二爷的心都要被那些狐狸精给摸走了,您以后不要……”
“回去了。”
对于丫鬟说的话。
蝶儿不置可否。
回到卧房里,休息一会儿。
叹了一口气。
不一样了,是真的不一样了。
若是当初嫁给的是大表哥就好了。
那日怎么就迷迷糊糊的被陆守礼睡了呢。
想到这些,蝶儿就想咬牙。
然而……
生气对身体不好,她不能生气的啊。
,
。
陆守礼离开大将军府,骑着马儿奔到陆含草那里。
陆含草这会儿正处理着府上的事情。
倒是没有出去。
陆守礼将马儿直接扔给院子里的小厮。
大步往陆含草的书房走去。
推开门……
陆含草手里拿着毛笔的动作一顿,从笔尖上凝出一滴墨,落了宣纸上,将宣纸给印染了。
漆黑的眸光落在陆守礼身上。
陆守礼讪讪笑了一声:“大哥。”
陆含草放下手里的毛笔。
问道:“有事儿?”
陆守礼点点头,可不是有事。
如果没事儿,他才不会过来呢。
“年有余不是还没有上族谱,你这个当爹的怎么这么不操心。”
“……他姓宁,姓了好几年了,我不打算给他改了。”
陆含草话落,陆守礼心里是拔凉拔凉的。
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他心里所有的算计都没有用了。
还有……
陆家的血脉,怎么可以姓宁呢。
“大哥,你疯了?”
“不是疯了,是看开了。”
陆含草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就没有继续理会陆守礼。
他的时间宝贵着呢。
将一些事情的解决办法写下来,交给皇上,这大宣的江山只会越来越稳固。
那样的话,距离功成身退就真的不远了。
陆守礼兴奋着过来,回去的时候却是一脸的落寞。
回到大将军府上。
看着匾额上的几个大字,只觉得这人生充满了笑话。
人走茶凉啊!
这陆含草只是分府了,还没有分家呢,这些人就不再上门了。
辗转反侧,陆守礼怎么也睡不着。
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容易失眠了。
从床上爬起来,陆守礼就往老太太的房间走去。
陆老太太这会儿正在睡觉,吕嬷嬷的手落在老太太身上,慢慢的轻轻的按摩。
陆守礼摆摆手,吕嬷嬷走了出去。
陆老太太的睡眠本就不踏实。
这会儿有人在房间里坐着,盯着她,立马就睁开了眼睛。
看见陆守礼的瞬间,咧嘴问道:“怎么过来了,翰林院不忙么。”
“……”翰林院的工作确实忙。
但是,那些跟他没有关系。
陆守礼盯着老太太看了一会儿。
说道:“娘,这些年您为什么对大哥这么生分。”
这个问题,陆守礼是百思不得其解,喜欢一个人可能不需要任何原因,但是讨厌一个人却是需要原因的。
陆老太太听见陆含章的名字,就忍不住生气。
她都成这个样子了。
那个孽子还不来看望她。
是觉得她拿捏不住他了吗?
生气之下,喘息都有些剧烈,呵斥呵斥的声音在房间回荡。
陆守礼心里有些烦躁,他是在询问原因,知道了原因还能针对性的解决问题。
但是……
母亲这态度哦。
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就知道原因的。
“娘,您先别生气,把原因说一下……”
陆守礼的耐心快要用尽了
知子莫若母,感觉到陆守礼态度上的冷漠。
陆老太太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盯着陆守礼,眼里的失望有些明显。
这是她寄予厚望的人。
结果……
“娘,儿子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好,只有您可以帮助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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