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扬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拜把子的一天。
望着一旁满头黑线的父亲,她突然就笑了。
这吴家公子还真是有意思。
何志黑了黑脸,忍不住出声道:“若扬——你带杨公子去后院散散步吧。”
何若扬笑着依了依身,便带着吴明去后院子了。
何志是当朝的左相,家中自是布置的妥当。却又像那些富贵人家一样恨不得样样都用金子镶嵌。
只教人看了心情舒畅罢了。
走过一方小塘,便到了花间斋。何若扬摆了摆手,退散了下人。
“都先下去吧。”
“是。”
绿秀带着一群侍女福了福身,便下去了。
只剩他们二人静静地立在花间斋的小亭子中。
“你刚才可说的,可是真的?”
何若扬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吴明开了扇子,笑望向她。
“何姑娘以为如何?”
“你这人当真是有意思,只是本小姐才不在意什么拜把子,你若是真心想作我阿哥,不如就带我出了这院子。”
“这是自然。”
何若扬略感震惊,她真能出去?
她自小到大,一直被母亲教导着要言行得体,一举一动都是由母亲教导出来的。
动作不规范,罚。
动作不流畅,罚。
动作不优美,罚。
她就像是一直金丝雀,从出生就在这牢笼里,从未出去过。
旁人家的小姐们隔三差五办一次赏花会,而她唯一一次得出门却还是过年时参加皇家的宴席。
虽是无上荣耀,却也让人无法接受。
她宁愿失了这份荣耀,也不愿当这笼中雀。
愿以为要一辈子都在这院府中,荒唐一辈子。
却没曾想居然还有人能把她带出去。
“你若是无法带我出去,又该如何?”
“何姑娘今日还有事吗?”吴明收了扇子拍了拍手心。
何若扬不解地望向他:“嗯?”
“还望何姑娘先回去换身隐蔽的衣服,今日酉时三刻,我自会来接何姑娘。”
这句话带给何若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
以至于她回了房都一直想这件事,浑浑噩噩的,心神不宁。
绿秀生怕她出了什么事,连忙喊道:“小姐,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吴家公子欺负您了!”
“绿秀,我没事……你去帮我找身衣裳吧。”
“您要哪件?”
“就找烟灰色的吧,若是没有,青绿色也未尝不可。记住,要那种样式简单的。”
绿秀找了找,却发现没有——何若扬从小到大的衣服,均是鲜艳靓丽的,哪有这些朴素的呢?
没办法,她只好去浣洗房寻了自己的姐妹,借了一身衣裳给何若扬。服递给她,小心翼翼道:“您怎的想起要这样的衣服了?”
“绿秀……若是有一天,我能出了这院府,你会替我高兴吗?”
“小姐您……您这是说的什么傻话,您离了府,您还能去哪?不过……若是小姐开心,奴婢自然也高兴。”
何若扬望向镜中的自己,苦笑了下。
是啊,离开这院府,她还能去哪。
她终究,只是一只,被人精心饲养起来的金丝雀啊。
“小姐,您这是……”绿秀将换下的衣服收好,一脸担忧。
“无事,”何若扬强打起精神,“就是有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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