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皇都平城,丞相府
正值初夏,夏风吹拂着丞相府门口的红绸,也预示着好事将近。但奇怪的是,丞相府并非一派喜庆,反而尽是喧闹之声,丫鬟婆子忙成一团,人来人往,步履匆匆,脸上挂满了着急之色。
而与此同时,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乞丐从墙洞中爬出,她抹了抹额头上沁下的汗珠,神色匆忙的从墙洞中拿出自己的包袱,拍了拍胸脯,轻声叹息:“真不容易!”又四处望了望,将包袱搁置一旁,将墙洞用野草盖住,才放心离去。
任谁也不敢相信这竟然就是丞相千金“夏妍”。
今日理应是她成婚的好日子,可她却要逃离这重重阻碍,从这墙洞苟且偷生并不是她的本意,只因她不想成为父亲夏启东的“棋子”,不愿成为皇帝太后牵制冥王的筹码,亦不想卷入这场无谓的纷争,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丞相府喧哗之声愈大,丫鬟小厮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香枝姐姐,听说小姐逃婚了?”
“你可别瞎说,这等事情最好闭上你的嘴,做奴才的就该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可要知道言多必失!”香枝作为丞相夫人的大丫鬟显然进退有度,不敢透露半分夏妍的事。
“是,奴婢省的了。”小丫鬟只得低头答道。
“今日可是小姐成婚的大好日子,如果有谁再传谣言,小心被拔了舌头,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相信大家都是知道的!”香枝严肃道,这些年来,她一直侍奉丞相夫人,从末等丫鬟一路晋升到掌事丫鬟,除了为人机敏以外,还有就是衷心与在众人面前的这份威严,如今此事非同小可,丞相与丞相夫人忙的焦头烂额,自是需要她将手下的人管好,不然差事办好却砸在这群爱嚼舌根的女婢身上,她才真真要后悔死。
“是,谨遵香枝姐姐教诲!”能留下来的都不是笨的,自然知道不惹祸上身这个道理。
见众人已安分许多,香枝才挥手道:“都去忙各自的差事吧!”
夏启东听到夏妍失踪的消息气到不行,他知道夏妍不想嫁给冥王,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太后懿旨已经下来了,他虽贵为丞相,又如何能够抗旨不遵呢?此刻看着自己的夫人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暗叹道“都是你教的好女儿,真不让人省心。”
“我哪知道,她现在居然这么大逆不道……”丞相夫人委屈道,也怪自己平时宠坏了这个丫头,这回可是要闯出大祸了!“老爷,这可怎么办,冥王那边,我们该如何交代啊?”
夏启东也在暗自思肘这件事,他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望着院子里的丫鬟仆妇,气不打一处来“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找啊!”
丞相夫人急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这离冥王接亲可就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后…
一队人马井然有序,凡路过之所,唢呐声鞭炮声不绝于耳,整个队伍足有十余丈之长,可见其声势浩大,这场婚姻之隆重。
为首的男子身穿喜炮,俊逸不凡,如霁月清风,夏风轻轻吹起他的喜袍,恍如天上神邸。
男子一撩喜袍,翻身下马,他便是冥王—聂渲南。
夏启东早就在门口相迎,夏妍如今还未被找到,可眼下冥王却已至门口,他只能一边心中斟酌应对之法,一边为冥王引路,笑脸相迎,那挤出来的笑简直比哭还难看,他一脸为难道:“王爷,这小女身患恶疾,今日恐怕……”
冥王一双星眸紧盯着夏启东,哪里看不出他心中的小九九,这位丞相千金恐怕现在并不在府内,早知这位千金行事乖张,自母后下旨,她就没有安稳过,现下果然惹出事端,若不是他需要这段婚姻……他也不会……
他似笑非笑:“哦?这迎亲队伍都到门口了,丞相府千金却突然身患恶疾?是当本王是傻子么?”
夏启东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冥王毕竟也不是傻子,只得压低声音坦白道:“并非如此,王爷请饶恕,实在是小女太过顽劣…她……她……她居然逃婚了!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管教好小女,还请殿下恕罪!”
“当时这桩婚姻可是你们求来的,本王可没有逼你们。”冥王眼神凌厉的看着他们,好像要把他们洞穿。
夏启东抹着冷汗,这冥王可不是好招惹的,自己在朝堂上与他针锋相对,今日夏静初逃婚,必会成为冥王手中的把柄,这个女儿,未免也太不成气候了!当下也只能委曲求全了。“是是是,这是老臣的不对,还望冥王殿下能够宽限老臣三天时间,我定把这个逆女捉回来。”
冥王把玩着手中的瓷杯,戏谑地笑道:“那今天…丞相大人让本王该如何收场呢?”
“这……这.……”夏启东还在想着应对之法,不料却听冥王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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