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极鸣鹤走葬

极鸣鹤一族为仙界战死的事儿，六界众人全都知道了，但是除了仙界的人为极鸣鹤一族走葬，其余人都没有来。

一是他们虽然同仙界交好，但也是表面上的功夫。二是喻樗都死了，还有多少人敢和仙界再往来，都躲了起来，不想洛挽找到自己。三是洛挽曾经毕竟是仙界的人，她要报仇自然找的也是仙界，其余人压根不必要出这个头，反正他们又没干嘛过洛挽。

仅仅一天的时间，所有人的心态都变得有所不同，仙界所有繁华的装饰都被收了起来，一时间仙界就像个无声的地方，所有人身穿素净的衣服，仙鹤也不再围绕仙界叫唤，离得远远的。

长长的一队人走在云梯之上，带头的是红若，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眼睛却是没了生气般。

未莳跟在玄卿的身边，努力的跟上他们的脚步，不敢落下一丝一毫。

仙界大大小小官衔的仙者来了有几千人，无一不是怀着悲沉的心情，一步步的走向琍枢，那个安放逝去仙者遗物的地方。

随着云梯一直往上，四周出现了许多的光束，直冲云顶，每一个光束便代表着一个仙者，还亮着的便是在人世间，如若是暗的，那便是已经仙散了。

红若一路走到深处，那云台中间，已经变得灰暗的光束便是喻樗的，而云台之后那一大片灰暗的光束是极鸣鹤上下几千条的命，灰暗的中间被包围着一束光，那是红若的。

看到这里，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情绪的红若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不仅仅是因为极鸣鹤一族只剩下了她，还因为她那一束光被全族人保护在最中间，而她最崇拜的父亲则在最前面，为她铲除一切会伤害到自己的。

就连死的时候，还在为她的以后所想着。

红若的心抽着疼，眼泪也是一直流着，根本就止不住。

仙帝拍了拍她的肩，想让她好受点。

红若转头看了眼仙帝，咽下喉咙间的难受，声音有些干燥的说：“谢仙帝。”

身后的仙侍为她递上喻樗生前最喜爱的东西，装在一个木盒子里，那是红若母亲生前的遗物……

红若将木盒子放在灰暗的光束里，直到被包裹至看不见，红若才收回了手。

未莳静静的跟着他们深深的鞠了一躬，等在站直身子时，身边的玄卿已经消失不见了，未莳有些慌张，但还是没有破坏气氛也没有离开。

玄卿离开，只有未莳和仙帝知道，未莳没有吭声，可仙帝却是叹了口气，，无奈他的执着，也感叹自己的帮衬。

……

玄卿步步走上云梯，到高处。那上面有两束光，一亮一暗，周围也没有别的光束，显得那亮着的光束甚是孤独。

玄卿上了那纹花云台之上便坐下了，丝毫不管自己的形象，再一挥手，面前便多了两坛酒。

“我许久没来，是不是感觉很无聊？”玄卿问。

“近日我酿的三醉甚好，比从前你在时还要好上几分，你没喝过的。”

玄卿自顾自的开了两坛酒，一坛放在那灰暗的光束前，一坛自己闷着喝了口。

“我又见到她了，她还活着。”

“你后悔吗？”

“我还是走上了你从前走的路，结局会是什么我并不知道，可能和你一样的下场也说不定。”

“……其实我犹豫了，在看到洛挽之后，我有些怕……毕竟她是无辜的，深陷其中的人是我，想要完成你遗愿，走你没走完的路是我，我怕她成为第二个洛挽。”

“你说我该如何。”

“或许我能找到别的法子也说不定，你说是吗？”

……

那日过后，玄卿便时常呆在清虚殿陪着未莳，没有出过门，也没有在去管人界的事情，洛挽的消息更是匿了踪影。

院中，未莳被迫拿着一本仙界史看着，被玄卿要求道不仅要会写，还得记得仙界大小的事迹，毕竟未莳现在是仙界的人了，总不能以后一问三不知的。

玄卿眉眼间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手中是水勺，眼睛却是看着昏昏欲睡的未莳。

黎笙拿着仙侍们做好的糕点回了清虚殿，轻着动作将那盘糕点放在那堆水果的边上，又化出一把扇子为她驱走热意，这让原本就快要睡着的未莳更是直接呼呼大睡了起来。

玄卿无奈，却也没有逼她，自己去浇那墙角新种上不久的花儿了。

“扣扣扣。”

殿门响起敲门的声音，沉闷而悠远，随后有人道。

“玄卿上仙，是我，红若。”

玄卿放下手中的水勺，殿门自己开了，未莳被着声响给吵醒，揉了揉眼，想要清醒一下。

“何事？”玄卿淡淡的问，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求上仙收下红若吧。”红若一见到玄卿，也不管周围还有人，直接就跪在了玄卿的面前，手抓着他的衣摆，生怕他走掉。

“我现在是个没有家的人了，极鸣鹤一族就剩下了我一个人，现如今我无依无靠，只有你了。”

红若哭泣的声音和附有绝望的情感让未莳愣住了，她忽然有点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按理来说，这是好事，玄卿一个人孤独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来接近他，想要陪伴着他，这也能让玄卿不会太过孤独。

毕竟自己只是个名不言顺的徒弟罢了，而且也不见得玄卿有多喜欢自己。

可就如红若一样，现如今玄卿是她的救民稻草，玄卿也是自己的唯一依靠。

谁都不会希望把唯一的拿出来同别人一起分享，不是吗？

“倒是我平时对你还不够绝情，让你生出了这种错觉。”玄卿无情的抽出自己的衣摆，后退了一步。

“玄卿？！”红若显然没有想到玄卿会这么绝情，“我喜欢了你整整十五万年啊，这十五万年里你有没有正视过我？你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然而玄卿却无动于衷。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她呢喃，却是没人回给她答案。

“回去吧。”

“我现在算是知道，洛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般了。”红若忽然笑了“只可惜。”

“闭嘴。”玄卿生出一股子温怒来，他并不想在别人口中听见‘洛挽’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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