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为了记录流云的说辞,免得日后在别人面前说起事来,扯的七荤八素,银子自是做些赔偿了。
秦妈妈也是识趣,收了些请郎中的费用就安安分分地把事实说了了一遍,流云与秦妈妈所说基本一致,二人化了押此事便了了,蓉儿原本想多赔些,可还没说几句话,就被秦妈妈笑意盈盈地赶了出去。
周静阑在帐里待了半个时辰,肚子有些饿了,在帐中大喊:‘‘天清,给本小姐拿些点心来。’’
帐后的天清黑了脸,但还是尴尬地去取了些点心过来,周静阑拿起一块点心,边吃边说道:‘‘你陪我说说话呗。’’
天清沉默着,一句话也未说出,周静阑也没有再请求,挥了挥手,让天清退下了,自己则静静地吃着点心,她一直很孤独。
周静阑在帐中待不住了,就出来透透气,伸展了下身子,转过头竟然在远处看见了一个意外的人。
周静阑带着夹杂指责的笑意,缓缓走向那个站在远处的人,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月亮,眼里似乎是怀念,又像是留恋,别人或许看不出他眼里是什么,周静阑却明白,那是久经洗涤的忏悔,对一个人,一段感情的忏悔。
看出这点,周静阑的眼神没了指责,她站在那人的身后,轻咳了两声,眼前的人立刻反应过来,站起身,转过头,先是一怔,然后右手贴在胸前,微微低头,行礼道:‘‘小姐,属下良久未归,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你敢跑出来这么多天,就不可能怕刑罚鞭打,惩罚既然没用,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说说,你都干什么了?’’周静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挑了挑眉。
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前几日从南城周转过来的秦若祁,周静阑从没想过自己能在军营里碰到他,想着他刚来锦城四处转转也不为过,反正召他回来是为了以后做打算。
秦若祁没有说话,低下头不敢看向周静阑,他这些天干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之所以在军营里,是因为今日碰巧与周将军在街上碰到,便被带回了军营,这才有了刚才一幕。
夏天的风很猛烈,周静阑鬓角的发丝被吹了起来,朦朦胧胧的美貌下藏着不为人知的伤心事,秦若祁的沉默勾起了周静阑对谢全的思念。
一份来不及说出的喜欢,一段令人唏嘘不已的感情,是败给了岁月,还是败给了人?
谁能想骄傲放纵的周静阑,却连到谢全墓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对于钟离韶罗,有过动心,如今却觉得不过是一时兴起的肖想,爱上一个人从很容易到很困难,中间只有一个人的过渡。
秦若祁不回答,周静阑不追问,或许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们达成了同病相怜的默契。
‘‘周小姐,将军让您过去。’’一个侍卫恭敬地说道,一段时间的寂静被一声通报打破,周静阑苦笑了一声,听不出笑声里的沧桑,却听出了孤单的凄冷。
周静阑走进主帅营,强颜欢笑并不好受,所以她选择了面无表情,钟离韶罗和天清已经离开,周静阑弓腰行礼:‘‘父亲大人,女儿请求参加马赛。’’
周将军并不惊讶,反而高兴地说:‘‘嗯,明日一早为父会向圣上提交名册,今晚为父为你添上姓名。’’
这一切都像是有预谋的,周将军就像从一开始就料到了这一切。
周静阑何尝不知,但她不会怀疑自己的父亲,因为周将军是全天下唯一一个绝对不会害她的男人。
而在锦城当中,会骑术的自然是数不胜数,而军中的人是不能参加马赛的,虽然报名者更是比比皆是,但经过筛选,骑术精湛的只有二百余人,最后呈现在圣上面前的只有骑术最为上乘的二十人。
周静阑常年混迹军中,骑术自是一等一的,而二皇子钟离韶明也是人中翘楚,骑术定然是不差的,太子钟离韶罗的骑术尚不可知,太子回城才短短几月,底子并不清楚,但也绝非等闲。
怡宁王钟离韶诚虽有武功傍身,但更擅文,此次马赛的赛场定不会出现他,其他皇子都资质平平,最后一轮决赛不会有他们的名字。
而达官显贵中最有可能脱颖而出的只有三家,一家是齐国公独子齐迎,今年刚刚及冠,赐字宣追,一家是大理寺卿楚留德庶长子楚镇,字观辰,虽是庶长子却因其生母得宠而被楚留德所器重。而最后一家是令众人都意想不到的戚桓候萧令之女萧宁儿。
戚桓候常年戍守边疆,参政甚少,一家人都不曾在锦城逗留,所有人都不曾注意,此次马赛只怕会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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