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韶罗却不是这样想的。他们今后的路还很长,周静阑和他要怎么走都未可知。
“帝王之家,谈何相守。我们只求你的一生过的安稳,我们两个命不久矣,也不知道能看你走多远。”上官老夫人和上官老爷还是面色凝重,并没有因为周静阑的说辞减少任何一分担忧。
周静阑沉默不语,外祖父和外祖母说的很对,帝王之家,安稳生活奢求不得。
她的安慰反而加深了二老的担忧。
恰在此时,钟离韶罗带着天清来到了浮华苑,看门的小厮急匆匆跑进主室:“上官老爷、上官老夫人、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今日是赐婚宴,想来他也必须到。”周静阑微微皱了皱眉,转而对二老说道。
“来了也正好,我们俩也正想瞧瞧这位太子殿下呢!”上官老爷捋着胡须,侃侃地说着。
上官老爷良久未上朝,钟离韶罗又刚刚回来不久,他们自然是没有见过的,只是在钟离韶罗小的时候见过那么几面。
“让他进来吧!”周静阑对小厮说道。
钟离韶罗着深蓝色蜀锦长袍,绣着一条匍匐的白虎,眼神凶狠凌厉,黑色的条纹栩栩如生,腰上系着一条镶嵌着翡翠的腰带,黑色的短靴上没有任何装饰,对于一国储君来说,他的穿着着实低调了些,可也不是旁人驾驭的了的。
再者就算别人比他穿得千好万好,储君只能是他,别人再嚣张也是一时,储君之位却可以嚣张一世。
周静阑穿了一身白色的素雅罗裙,佩戴的首饰除了头上的一干发饰,就是挂着腰间的白琦玉佩和胸前挂着的玉链,她这么穿是有些不合礼数的,但她又不会见外人,更没人敢私自议论她,自然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亲近之人都是顺着她的意思。
钟离韶罗刚踏进主室的大门,就被上官二老上下打量着,并没有向他行礼,反而是他先一步曲了身子行礼,周静阑也只是微微向他福了福礼。
由于皇上对太子的弹压,朝中三品以上大臣皆不用向太子行礼,却要向不是储君的二皇子行礼,这偏见也太明显了。
可谁又会说什么呢?太子自己都没有说话,遑论这些只会攀炎附势的大臣。
更何况,成朝重孝道,尊敬长辈,算起来上官二老也是他的长辈,自然不用向他行礼。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多年不见,太子殿下一如既往风度翩翩啊!”上官老爷大笑道。
“晚辈惭愧。”钟离韶罗的眼神往周静阑那里飘了飘,然后看向上官老爷,微微勾起嘴角。
周静阑倒也察觉到了,微微一笑,也不知是在回应什么。
“太子殿下莫要自谦,我是阿阑的外祖父,不会当着她的面说些没有道理的话,更何况今后你们还要联姻。”上官老爷望向周静阑,周静阑只微微点头,并未说什么。
“请您放心,我既娶了她,必不会亏待她。”钟离韶罗极其郑重地说道。
周静阑心里倒真有些触动,不过那只是转瞬即逝的,她很清楚,这世上能说到做到的男子没有几个,更何况他还是帝王之后,想到这里,她也就嘲笑般地冷笑了下。
嘲笑的是自己竟然真的对他抱有这样的一分心思。
只是…钟离韶罗是认真的,周静阑却不明白,甚至很多年以后也不明白,只是回想起时不免有些伤感。
“我只当太子殿下是随意说说,储君是不能轻易许诺的,我不需要太子殿下许她荣华,她本身就是富贵的。我只希望她能过得安稳。”上官老爷指着钟离韶罗,言辞凌厉,不让步,眼神里只有对周静阑的担忧和对钟离韶罗的不信任。
他知道让太子在宫中保周静阑一世安稳是不可能的,可心中还是在希望着,只是现实终究是不如意的,钟离韶罗不会对此有什么回答,他也不知该怎样回答。
他以为对周静阑好就可以了,可除了他谁也不会这样认为。
上官老夫人旁观着这一切,时不时眼神对向周静阑似乎在试探她的感情,可周静阑的眼睛太过深沉,除了虚无,什么也没有。
钟离韶罗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他怕自己不能给周静阑安稳,因为他的一生不曾安稳,让他许诺另一个人的安稳,他觉得不现实。
皇宫之中不可能安稳。
周静阑本想如果钟离韶罗真能许她一世安稳,她嫁给他,或许并非是件坏事,可钟离韶罗的回避打破了她对钟离韶罗的所有期待。
场面僵着,气氛有些奇怪,直到竹叔前来禀报周静阑一干人等去前厅同周将军一同进食午膳时,这场面才缓和了过来。
竹叔是周将军的贴身侍卫,闲时会帮着打理将军府,是周将军的亲信,武艺高强,内功深厚,会些医术,暗器高手,常年随周将军征战沙场,曾多次拒绝入朝廷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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