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毫无悬念的,众人对妇人的选择没有露出任何惊讶之色,因为这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
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与其去死,倒不如苟延残喘地活在,毕竟死了可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周静阑让看守搬来一个椅子,她缓缓坐下,脸上的凌厉褪去了几分,平常,她不会向任何人露出可怕的神情,但一旦触及底线,她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充满着杀气。
而亲近之人就是周静阑的底线。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周静阑才开始盘问,毕竟这妇人没练过武又挨过她的鞭子,一时半会恢复不了。就先让这妇人缓口气。
‘‘说,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如果本小姐发现你有所隐瞒,你废的可不仅仅只是腿了。’’周静阑死死地盯着那贱妇的脸,不肯放过一个细节。
可能谁也没能想到,昔日端庄温柔的将门千金竟可以说出如此残忍之话。
周静阑在回到锦城的两年里可是做了不少好事,有多少百姓提起周静阑不是赞不绝口。
可是周静阑她自认为自己做这些只是为了给已故母亲积些功德。
周静阑的母亲上官兰淑,一生行医救人无数,好事做尽,这样良善的女子又怎会生出一心向恶的女子呢?显然,积功德不过是周静阑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那贱妇抬起头,望着美如画般的周静阑,‘‘您可知道刘员外?’’
此话一出,钟离韶罗的心中一震,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周静阑思索了一番,‘‘前段时间听友人说过,刘员外似乎是个商人,在各行各业都有所涉及,且门道众多。’’
‘‘周小姐说的不错,指使草妇谋害南小姐的正是此人的女儿刘婉儿。’’
周静阑的眼中露出怒色,南渊也在听闻此消息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周静阑随即向南渊使了个眼色,南渊便和身边的侍从出去了。
周静阑则继续威坐,因为南孟祺也是锦城无人不晓的小姐,她再有胆子也不敢随意应下这件事。
‘‘你嘴里的话还没吐完,继续吐吧!若是没吐干净,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吐。’’周静阑原本平静的眼神又露出了凌厉的神色,这种眼神令人很压抑。
‘‘刘婉儿说她背后的人可比南府有背景多了,要是草妇做了,保草妇后半辈子荣华富贵,草妇种田勤勤恳恳,可收成却是上天定的,每年都不知道怎么过日子。草妇受不了这诱惑,就应下了。’’
周静阑一笑,比丞相府还有背景,这人莫不是太会吹了又或者真是如此。
若是真的,此人必定跟怡宁王有干系,可能和钟离韶罗也有关联。
无论背后是谁,周静阑必定会为南孟祺报了此仇,若是南孟祺醒了,周静阑便只杀幕后主使和帮凶,若是没醒,她周静阑必将血洗员外府!
而后,周静阑命看守在她离开后,砍断那妇人的右腿,将那妇人扔出监狱。
此时,蓉儿来到了监狱,她的脸上挂着笑意,显然,有好消息。
蓉儿欣喜地奔向周静阑,‘‘小姐,小姐,孟祺小姐醒了,她挺过去了。’’
周静阑此时的喜悦全都露在了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诚的笑。
钟离韶罗看到这个笑容时,心中一阵荡漾,当真是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名副其实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说起来,他钟离韶罗也不是没见过能与周静阑容貌相聘的女子,可从来都是无动于衷,要知道,能在夹缝中生存的人,又怎会被美色所左右。
非要问原因的话,因为她是周静阑,他是钟离韶罗。
周静阑迫不及待地要回去看南孟祺,拉上蓉儿就跑出了审讯室,此时的她当真是刚才那个杀伐果断的周静阑?
看周静阑离开了,钟离韶罗也紧随其后,可就在上台阶时,周静阑突然发觉头部的晕眩,紧接着便晕了过去,钟离韶罗迅速地扶起那个即将向后倒下的女子,打横抱起,却发觉,周静阑的身上雪一样的冰冷。
此时可是夏季,若非怀中女子还在稳促的呼吸,钟离韶罗真的会怀疑怀中之人是否还活着。
蓉儿见周静阑晕倒了,也是一阵震惊,即刻为周静阑诊了脉,钟离韶罗的眼中满是担忧,但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资格慰问,他连扶起她都只能说是形势所迫。
可令蓉儿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周静阑的身上没有任何疾病和毒素,脉象也是极为正常的,似乎只是因为疲劳过度晕了过去,可周静阑并没有做什么啊!不过是抽过那妇人一鞭,又怎会疲劳?
蓉儿此时只能先让钟离韶罗将周静阑送回将军府,毕竟那里有医术更高明的人。
当钟离韶罗一干人回到将军府时,外面下起了雨,现在正是荷花开放的好时节,周静阑喜欢荷花,将军府院子的池塘里便种了些,此时正开得旺,可池塘边并无一人观赏。
将军府一直都很沉寂,毕竟偌大的将军府只有两个主人,周将军和周静阑,周将军有要事在身,时常不在府中,再者,周将军与先夫人伉俪情深,必定不会有续弦或小妾这院子里也就向来只有周静阑一个主子。
周静阑喜欢清静,府里下人并不多,此时的雨,倒是徒添了几分生气。
风含翠篠娟娟净,雨裛红蕖冉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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