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壹

“王法？”

楚淮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低头，将手中的剑从剑鞘中取出。修长纤细的手指划过剑刃，他不由得轻笑一声。

“只是亡了国的贱民而已，又不是我们昭国的黎民百姓，凭什么谈王法二字？让你们进城，已经是昭国的仁慈。”

“说吧，今天是谁打了我娘子一掌的？”楚淮用剑尖挑起一人的下巴，笑吟吟地开了口。

他眼里带着冷意，吓得那被剑抵着的人一哆嗦，下颚划过剑刃带了丝丝凉意和痛感，所过之处冒出了些小血珠。

他们的目光闪躲，没有一人敢回答。

“不说是吧？那就碰了我娘子的手都卸掉吧。我的宝剑，可太久没有饮过人血了。”

楚淮手起刀落，利落的将跪在地上的那几人两条手臂都卸掉了。几个人痛苦嘶喊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数条手臂掉落在地上，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然后了衣衫，分不清谁是谁的手臂。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鲜血一滴一滴的顺着剑身流下，楚淮身上也沾了不少鲜血。他穿着一声红色的长衫，未被面具遮挡的那半边脸也沾了血，看上去像是地狱中的夺命阎罗。

“聒噪。”

楚淮将佩剑上的血迹用手帕一抹，佩剑干净后那帕子便被他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地上，那黑色的长靴还踩了上去，仿佛将眼前这些肮脏的东西狠狠地踩在脚下。

“将舌头一并砍去，丢到荒郊野岭喂狼。”他将佩剑一收，临走前丢下一句话，“记得收拾干净。”

“属下遵命。”

“边城那的官员，也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楚淮转身，轻盈一跃到墙头上，一声轻笑，道：“就这几人，也不知是怎样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下来的。”

次日，边城位居高位的几位官员被杀一事传遍了整个和阳城的大街小巷。为避免边城流民无人管理，造成混乱，朝廷紧急调配了新的官员上任。

新上任的官员倒是真心为民，一上任就开始整改，相较于之前，不知好了多少，百姓们由衷的喜爱这位新官。

沈妍听到此事的时候心中一诧，但未有多言。思绪渐渐飘远，不由得想起那日她躲在书房外面听到的话。

会是他做的吗？

“王妃，早膳已经备好了，一个时辰后王府会派马车来接您。”

绿萝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然后停在梳妆台前，拿起桌上的木梳，开始为沈妍梳头。

沈妍微微颔首，转而问道：“绿萝，你已经处理好了吗？”

“是，此后绿萝再无牵挂，一生侍奉王妃。”绿萝垂眸，闷闷的答道。

沈妍轻叹一声，她不喜欢绿萝这副模样，像极了她刚穿越到这里时的样子，循规蹈矩，一点小丫头的活泼性子都没有。但沈妍知道绿萝还是个执拗的丫头，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她便一定会遵循。

这是她无论怎样做都不会改变的事。

“绿萝，我希望我们不仅仅是主仆，我更希望的是我们是可以彼此互诉衷肠的朋友，如果你累了，可以歇歇的，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绿萝一怔，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听到沈妍的这句话，绿萝实在是撑不住了。手中的木梳从她手里跌落，泪水止不住的从她眼眶里涌出。

绿萝一把抱住了沈妍，整个人扑在她怀里嚎啕大哭。沈妍轻轻的拍打着绿萝的后背，轻声安慰她。

朦胧间，绿萝似乎看到她幼时哭闹，母亲也像这样将她抱在怀中轻声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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