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翛然不知,悦歌早已闯进百鬼之森最危险的地区——万鬼窟。
万鬼窟,位于百鬼之森中心。
窟外,是平平无奇的绿色藤蔓。
可只要向前多走一步,夺命般绿色的腐蚀液便会让闯入者尸骨无存。
但就算闯过了这里,洞穴深处的上古凶兽荒城撕为碎片。
正因此,这里甚至让半步灵神境的强者闻风丧胆。
可今日却又一只猫大小的小青鹿和一个一身冰火混沌的男子再此对峙。
轩辕寒灼:“你是谁?为什么要阻止我?”
轩辕寒灼正气凌然,言语间,冰火之力爆发,袭向悦歌。
悦歌的额头亮起青色图腾,青色的能量散溢,形成结界,冰火混沌的灵力消弭在空气中。
悦歌:“劝你滚。”
悦歌双眸氤氲着滔天恨意,渺小的身体却有铺天盖地的木元素灵力迸发。
轩辕寒灼:“噗——”
轩辕寒灼喷出一口鲜血,险些跌倒。
这鹿分明只是个魂兽巅峰,竟然能伤到他!
悦歌:“不用好奇,这,就是专门对付你的。”
悦歌的声音冰冷,让人如坠冰窟。
#轩辕寒灼:“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你会恨我?”
悦歌:“呵,无冤无仇吗……”
#轩辕寒灼:“你……”
悦歌:“劝你离我主人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轩辕寒灼:“?”
主人?他有见过它主人吗?
悦歌咬牙,眸光中闪过一丝愧疚,随即化作视死如归的疯狂。
悦歌:“她叫木夜溪。”
听到木夜溪三个字,轩辕寒灼的双眸有化为紫金异色。
那双紫金异色的双瞳宛若深渊的凝视。
悦歌的瞳孔皱缩。
该死!他又变强了!
#轩辕寒灼:“她叫木源.索森林雅,不叫木夜溪。”
轩辕寒灼紫金异色的双瞳中爆发无形的力量。
一刹那,结界破碎,悦歌浑身浴血,气势却丝毫不减。
悦歌:“你不配提主人真正的名字!”
#轩辕寒灼:“配不配,你,没有资格提。”
悦歌:“哈哈哈哈!”
悦歌癫狂的大笑。
悦歌:“没有资格?你强大你就又资格了吗?”
笑过之后,眸光如燎原烈火。
悦歌:“谁都能提她的名字,只有你,不准提!”
#轩辕寒灼:“对不起。”
轩辕寒灼似乎想起了什么,可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之意。
悦歌:“晚了。”
悦歌丢下两个字,拖着重伤的身体,飞向万鬼窟深处。
那瘦小刺目的血色身影孤独而哀伤,仿佛拒世界于千里之外,任何人都打不开她她的心。
轩辕寒灼看痴了。
他,本以为自己早已麻木。
可这一刻,他的心,在抽痛。
寒影:“少主。”
轩辕寒灼腰间的玉佩闪烁,传出寒影的声音。
他的双瞳眸光紫金涣散,再次恢复了赤蓝异色。
寒影:“少主,东西拿到了吗?”
轩辕寒灼眼眸暗了暗。
#轩辕寒灼:“寒影,通知炎影,准备去魔炎寂湖。”
寒影:“少主,你的身体……”
#轩辕寒灼:“境界已经恢复了一半。”
寒影:“!”
怎么会?之前不是恢复了四分之三了吗?
#轩辕寒灼:“出了点意外。你不必担心,照做便是。”
寒影:“是!”
……
万鬼窟深处,隐森而压抑的空气中,百条从四面八方伸出的腐蚀色藤蔓缠绕成巨球,青紫浓液顺着藤条锋利如刀的黑刺流下,汇入地上灰绿色的液体中。
悦歌趴在结界中,剧烈的喘息。
积满的灰绿液体漫过半身,似开水般咕嘟咕嘟冒着泡。
鲜血滴下,透过结界,遇上灰绿色的气泡,在刺啦刺啦声中蒸发消散。
她周内的结界越来越透明,仿佛随时就会破碎消失。
突然,藤条向四面八方收缩,一只马大小的异兽缓缓飞出。
异兽浑身散发暴戾的气息中夹杂着灰死之意。
它头似鹿,一对青紫色的角似羚,灰绿的身体似牛,披着墨色铠甲的尾似鱼,蹄似虎,背上紫黑色的钩刺在暗淡的光线下锋芒毕露。
此兽,正是让所有强者闻风丧胆的上古凶兽荒城!
荒城:“哼,明明快到极限了,还在硬撑。”
荒城踩着灰绿色的液体走去,利爪落下,溅起一摊飞液。
#悦歌:“荒,城,我能封印你,一次,就能封印你第二次。”
悦歌的声音虚弱,却气势逼人。
荒城:“嗤——你现在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我心情,竟然敢和我提封印?”
想起被封印的耻辱,荒城灰绿的眸子血光乍现。
#悦歌:“你,信不信,即使我死了,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荒城:“那又能怎样?”
他被封印了这么多年,何时好过过?
封印之初,他是恨她的,那种恨意,融入骨血。
每当有人类闯入洞穴,他都会把那个人折磨的生不如死,最后生吞,以发泄他的恨意。
可随着时间流逝,他,杀厌了。
恨,也渐渐淡化了。
岁月,能冲刷一切。
他这个凶兽暴戾的心,也被平复。
若不是见到封印他的悦歌,他基本上没什么情绪波动。
#悦歌:“没有我,你永远也别想,解封。”
悦歌四肢剧烈的颤抖,膝盖不受控制的弯折,却在靠近地面的那一刹那,挺直了。
荒城眸光微闪。
荒城:“你倒是有骨气。你别以为,我被你封印就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事了。她,死了吧?”
#悦歌:“她没死!”
荒城:“呵……没死。”
荒城额头突然散溢与他灰死之气不相符的生命之息,一片青色碎片飞出,落在他面前,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碎片,幸灾乐祸。
荒城:“她下场不是很好吧?”
碎片被被灰死之息侵蚀,青色中灰丝满布。
悦歌瞳孔放大,不顾全身蚁噬般的痛苦,划碎结界,咬住碎片。
一股剧烈腐败之意冲入她的口腔,直击她的大脑。
她的嘴角渗出紫黑色的血液,却丝毫没有松口之意。
该死的凶兽!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荒城:“好了,你想要的东西你也拿到了,滚吧。”
荒城恹恹的打了个哈欠。
现在的悦歌,他已经不屑于杀了。
可悦歌不会相信他,依旧警惕的盯着他。
荒城挥爪,意思不言而喻:非逼着我把你打飞吗?
悦歌牙磨得咯咯作响,含着碎片逃去,只留下一个赤色的背影。
荒城抬头,似在自言自语。
荒城:“人,确定了,是她。”
“你,自由了。”
虚空中,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苍老,却夹杂着无穷的力量,竟震碎了洞穴深处的山石。
荒城:“我,自由了。”
荒城一阵恍惚,转身,眸光中带着留恋。
荒城:“再见了。”
……
此时,遥远天际的某个角落,静坐的老者睁开了眼。
他身着幽蓝色的长袍,压抑,缺也不是黯淡无光。
“封,人已经确定了。”
沙哑的声音响起,一个老妪蹒跚走来,她佝偻的背尽显她的沧桑,手中瞩目的赤光拐杖却为干瘦的手她填了几分光彩。
“我知道。”
老者皱眉,眼角的皱纹堆积。
那是无情岁月的痕迹。
“尊上交代的事情你做了吗?”
“融,我何曾逆许过尊上的意思?”
老者起身,摘帽,灰蓝的头发凌乱的散落,露出苦涩的笑。
老妪眼角挤下一滴血泪,血泪如细流般流过她皱褶的两颊。
“尊上一直在利用我们,可我们还是唯命是从不是吗?”
老者叹息。
“我为帝者,当如此。”
“我不会埋怨尊上。为天下,负几人,又如何?”
总有人会成为集体利益的牺牲品。
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残酷事实。
只不过,这牺牲品恰恰是他们罢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
我心怀天下,便无所畏惧。
只是,那个孩子……
老妪遥望,眸光悲切,凄凉入骨。
“孩子,对不起,别怪他。”
他……也是出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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