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给我摔碎了!混小子!一惊一乍的!”清虚骂道。
邵湛礼快速去了苏老夫人房间,其他人瞧他急匆匆地往老夫人那房间走,也都跟着他去看了。
邵湛礼先一步进去,看到这场面果然和预料到的一样,也并不怎么惊讶。
倒是后头跟来的苏大公子吓得有点严重,直接没站稳摔倒在地,痛哭流涕。唉!真是可怜!昨晚上刚死了弟弟,今早上又死了亲娘。
清虚紧跟其后,看清了里面的场景,也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缓了下,立马转头将后面跟着他快要进门的大太太和苏方仪拦在了门外,道:“那个,就别看了,老夫人已经逝世了。”
大太太有些奇怪,心想老夫人刚刚还好好的,正想再问问,听到里面苏伯山的哭声,渐渐抽涕了起来。
清虚安慰大太太道:“夫人节哀!”
后边跟着的下人们也跟着又哭又喊,不知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亦或是幸灾乐祸。
苏方仪脑袋埋在大太太的怀里,两条胳膊环抱着大太太,呜呜哭了起来。
邵湛礼从房间里出来,拉着清虚又去看那排直线了。
清虚甩开邵湛礼,拍了拍衣袖,嫌弃道:“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先别管这个,把你那个什么什么镜拿出来,我们总要搞清楚这件事吧。”邵湛礼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清虚一副“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别老我们咱们的,我跟你不熟。”
邵湛礼咬咬牙,然后抬起头来,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眨了眨眼睛,夫妻般亲昵的语气说道:“这位道士哥哥,可否借你的阴阳镜一用?”
清虚一身鸡皮疙瘩,呵呵,“拿去吧!”不恶心人会死是吧。
邵湛礼伸手去接,拿起来对着右眼,由于刚刚已经看了两次,这次没再惊讶,看到这几个鬼还在拉扯,他嘴角抽了抽。
看向左边,猜想那三个鬼定是苏家死的三个人,只是中间那姑娘和右边那鬼不知道是谁。他想起清虚刚刚看的时候,喊了句素素,喊的应当是中间那姑娘。
他放下阴阳镜,看向身旁的清虚,眉头一挑,嘴角微微勾起,坏笑道:“道长哥哥。”
“可别,有啥事直说”,清虚似是有些无奈。
“哦!”邵湛礼收回笑容,一秒变脸,“你是不是认识中间那小姑娘?能不能向她问问发生了何事?”
清虚简直要对邵湛礼五体投地了。真是娇羞、风流、高冷都让他一个人演了,不颁个奖给他都对不起他大半天的搁这儿,扮这儿扮那儿的。
“这里哪有小姑娘?我怎么没看到?”清虚装作不知道。不能让你白白逗我半天,礼尚往来,我也得逗逗你。
邵湛礼盯着清虚,越看越觉得不正经。
清虚被他盯得发毛,深吸一口气道:“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一个大男人好不会,容易让人误会。”
“哦!是嘛!我看道长美如冠玉,一时竟沉浸其中。”邵湛礼微微一笑。
“我还是帮你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吧?”清虚无奈道。
“那就谢谢道长了!”邵湛礼满脸掩饰不住的笑容。
说罢。将阴阳镜抵在右眼,从袖子里掏出四道符咒,走过去给四个鬼一鬼贴了一道,他们便安静了下来。
素素瞧他这符咒还挺管用,“牛鼻子,我以后一定不说你只会骗人的把式了!”
“素素,你帮我问问他们几个之间有什么恩怨?”清虚心累,这一个两个的。
“小事一桩!”素素摆摆手。
素素先跑到邓玉如那边问她为什么要杀这几个人,然后跑到苏老夫人那边问他们几个对邓玉如做了什么事,就这样两边跑了好多趟,终于问完了。
邵湛礼和清虚坐在屋前的台阶上,两人动作一模一样,岔开腿,手肘支撑着脸,一副悠闲的样子。
因为鬼贴了符咒就会显形,人就可以看到他们了,所以他两个不用阴阳镜也能看到那几个鬼,至于素素,刚刚贴完符她自己就显形了。
素素朝他们走过来,他两同时起身道:“你问完了?”
素素忍住想揍他们的冲动,冷静!一定要冷静!
然后给他们解释了一通。
事情是这样的:
那个戾气很重的女鬼叫邓玉如。邓玉如呢,长得花容月貌,美若天仙,一次去跟家里人到镇上买东西,被苏易山看上了,自此茶不思饭不想,好不容易打听到了是哪家的姑娘后,苏家便上门提亲,两家结为亲家。
成婚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如胶似漆,甜甜蜜蜜的,感情很好。不久,邓玉如便怀孕了,只是苏易山是个喜新厌旧的,得到手了便不珍惜了。
邓玉如怀孕,夫妻便几乎不能行房事,邓玉如身边有一个丫鬟喜鹊,是苏老夫人原本打算给苏易山的通房,可苏易山那时嫌她长得太过寡淡,没要她,后来娶了邓玉如,就安排在邓玉如身边服侍她。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男人就喜欢沾惹一些野花野草,两个人很快打的火热。
苏易山觉得邓玉如太古板了,就长了张好看的脸,一开始不懂害羞,他还会觉得她可爱。可时间长了,还那样,他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加上邓玉如怀孕,肚子大了,脸也越来越肿,就越发地厌烦她了。不像喜鹊,很会服侍人,什么样的动作都可以来。
邓玉如怀孕,想着他们有孩子了,他可以当爹了,真好!可是后来她发现他对自己越来越冷淡,甚至厌恶,她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有一天,她做了他最喜欢吃的栗子糕,拎着食盒,开开心心地去书房找他,却看到他和喜鹊睡在一起,食盒落地,里面的栗子糕都洒落出来。他和喜鹊醒了过来,却一点都不惊慌,他的眸子里只有厌烦。她过于激动,神魂不定,回去的路上摔了一跤,孩子便没了。
后来大夫也说不能再怀孕了,不会有孩子了。一向对她和蔼的老夫人从此处处看她不顺眼,刁难她,喜鹊也不把她放在眼里,整日在她面前炫耀。
再后来林秋雨来了,她一直把林秋雨当成亲妹妹对待,可没想到林秋雨从没把她当成亲姐姐,对她只有嫉妒。表面上一口一句甜甜的“姐姐”叫着,背地里却狠狠捅她一刀。
她被喜鹊推下水,醒来之后便不能下床走动了,日日靠昂贵的药吊着一口气。可这药并不是保命的,而是一道催命符,林秋雨在药里下了慢性毒药,她想要自己的命!原来她早跟苏易山搞到一块去了,现在怀孕了,肚子里是苏家的香火。
苏老夫人只有苏伯山和苏易山两个儿子,苏伯山对妻子一心一意,虽然大太太只生了苏方仪一个女儿,但是苏伯山也不愿意纳妾,苏老夫人后来还劝过几次,苏伯山坚定如初。苏老夫人只能把心思放在小儿子身上,原本苏易山娶了邓玉如,邓玉如也算争气,怀了孩子,可她自己不注意,孩子流掉了,得知她再也不能怀孕,苏老夫人看她就跟看一个废物一样。
苏老夫人知道小儿子心性,也知道他跟喜鹊搞到了一块,反正喜鹊原本就是为他准备的通房,这样也好,可喜鹊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倒是邓玉如的那个妹妹林秋雨不知道怎么跟苏易山搞到了一块,先怀了孩子。苏老夫人觉得林秋雨会看眼色,讨人喜欢,不像邓玉如一样一点儿不懂事,这番对比一下,老夫人就更讨厌邓玉如了。
就这样,邓玉如走的那一天,林秋雨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她恨!她恨他们!恨他们每一个人!她说她死后要化为厉鬼,要他们不得好死!
“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啦!”素素道。
两人听完,反应不同。
邵湛礼道:“果然善恶到头终有报,有因才有果,我觉得他们几个活该被挖心!”
清虚则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能不能别拿我的袖子擦你鼻涕”素素忍无可忍道。
“太难过了。”呜呜呜X﹏X,又去拽邵湛礼的袖子。
邵湛礼往回拉,他往外边拽,两个人拉扯了起来。
素素转过头,扶了扶额,带着那几个鬼消失在了院子里。
一声鸡鸣响起,黎明的曙光渐渐揭开被黑暗笼罩住的轻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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