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热季虽不多可偏偏还有多雨的时候,有时接连几天都是雨,有时毫无征兆便倾盆而至。空气里也多出了一年少有的闷气
自正月宁远战败之后 ,虽二月努尔哈赤又出征了蒙古。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个曾经的一代枭雄终究是老了,与他同征天下的人或战死、或病死也所剩无几。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终究是回不到曾经叱咤女真,让建州的名号人人闻风丧胆的时候了
随这一切而来的还有他逐渐衰败的身体和再跟不上的精力。这一年贝勒们所承担的事物便愈发的多起来,悠然白日见皇太极的面数也是越来越少。
有时夜里回来还要再看折子,虽悠然知道皇太极从小便这样。十几岁就可以打理努尔哈赤的后府琐事,好学时也经常很晚歇息。可与她在一起之后许是为了可以陪伴,他会尽量不将折子拿回府上看
本处在热天屋里没有置热的物品,可又是阴天又是下雨空气也是湿冷。
外头墨黑的天空也因阴沉看不到一颗星,屋里烛火还在闪着。炕上矮几上皇太极还翻着未看完的政事,而在他身边依偎着的悠然已经打了几个盹。在又一次惊醒后寒凉让她再次蜷缩着往皇太极身旁紧了紧
皇太极伸过胳膊将她揽在怀里
皇太极:“冷了?”
怀里人微摇摇头拒不承认,他转身拉开后头搁置的薄被为她围在周身
皇太极:“让你去睡,不去。问你冷不冷也不承认。怎么?今晚想好和我反着来?”
悠然笑笑
悠然:“我就想陪陪你,不然你又要赶我走。最近怎么这么多事情啊。”
皇太极微叹口气
皇太极:“城内连日阴雨谷物水汽过盛,还有汗宫的建造,最近这城里还真是太多事了。而且我们才入城前阵子又忙着打仗。这阵子闲下来才发现同辽阳一样,汉人同我们女真人的矛盾依旧强烈。”
忙着搬家又忙着打仗,悠然这才想起这沈阳也是打下的汉人地盘。自然同辽阳哪里相同矛盾肯定是有的
皇太极:“自宁远战败负伤后汗阿玛的身体一直不好,最近也是无心政事。我们这些贝勒自要多分担一些的。”
皇太极说着眉便皱作一团,心事重重。此时的沈阳说实话情况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欣慰,可这一切又怕什么呢。悠然抬头望望身侧的人,暗黄的灯火打在他的面颊上让他的轮廓分外清晰。高挺的鼻梁,清澈的眉目间放着坚定的光芒
是啊,这一切有他在便什么都不怕。他会将这一切都摆平,他会让沈阳无论是女真人还是汉人都安居乐业,同如一家。就如他今后常挂在嘴边的,当做时时刻刻的重要事的满汉一家。他不止在悠然心中还是历史上真正的英雄
悠然:“不用怕。我知道你一定会解决的。什么难题你都能解决,就像小时候你也总是可以解决各种难题一样。”
皇太极:“那时候我闯了祸你总是偏袒我,还去汗阿玛面前给我说情。惹得巴特尔,济尔哈朗他们都说我给你下了什么药。在你这里我总是有理的!还是小时候好,大家总能毫无芥蒂在一起。”
皇太极的这句话引的悠然沉默良久,世事变迁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就比如因为自己,他与巴特尔的关系便不同了。
悠然想问他若有一天让他们兄弟相争该怎么办,可她终究不知道如何开口。不是因为她知道这天即将到了,只是或许她知道了这个答案也是没什么用。无论到那时会发生什么步悠然却不会变,都是皇太极的
代善:“不是跟你说过几遍,让你不要再来了吗?”
院落亭中风将代善衣袍微微吹起,酒壶里的液体噜噜被倒入杯里。他的语气带了些冷漠又有些许不忍
后头没有一句答复,他转头去看果真是心里所想那人。她的妆容依旧好看如初,这么些年光阴在脸上的痕迹竟也完美融合。一点也不显苍老
代善:“被汗阿玛休弃又召回你还是不长记性,上次又被八弟看到。”
阿巴亥:“你怕了?大汗的身子骨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他走了我就是你的,这话可是他亲口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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