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上印着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像是皮影画一般。
“长庚兄……”
“阿卓?”
长庚疑虑着问了一句,便放下手上的小刀和木头,起身想要给卓夜开门。
“你待在原地,不要动。”
卓夜的声音似乎有些慌乱。
从影子中,可以看到,卓夜散着头发。
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无论何时,卓夜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形象,白衣打理得一尘不染,发髻也是梳的一丝不苟,颇有一副老古板的形象。
“外面凉,有什么事进来说。”
长庚说着便要开门,却发觉门被卓夜抵住。
“你这是做什么?”
门那边的卓夜沉吟半晌,“长庚兄,若我非我,你会以友待之否?”
几乎是下意识的,长庚道:“只要阿卓把我当做挚友,阿卓就一直是我的挚友,虽九死其犹未悔。”
卓夜在门外轻笑几声:“虽九死其犹未悔,并非此类用法……”
门外,还是那一袭白衣,不过青丝悄然变成华发,散落在卓夜的肩头,随着晚风轻轻摇动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卓,你告诉我。”
长庚一边说着,用力地推了推门,纹丝不动,一股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
“把门打开,阿卓。”
“长庚兄,你是在下此生挚友,今夜就此别过,他日有缘自会相逢。”
话音未落,卓夜的身影消失在窗棂上,消失在这无边夜色之中。
长庚费力打开门,早已不见卓夜身影,唯独门前一个青花色包裹,安安静静的放在那里。
“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他抱着那包裹,进去卓夜房中,再次确认,虽屋内香未燃尽,但已然人走茶凉。
长庚双腿一软,身躯倚着门跪坐在冷冰冰的地面上,口中不停重复方才的话语。
烛光摇动,形单影只。
翌日
长庚挣扎着起身,自己为什么要跪在地上睡觉?
他有些不解,看着桌上烛火燃尽,有些心疼地捶捶自己的脑袋,责备自己为什么不记得吹灭烛火,现在一根蜡炬可是值钱的很。
活动了几下已经僵硬的关节,长庚看着手里的包裹和桌上的香炉,思索很久也不觉得这是自己的东西。
“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在这住过么?”
长庚将房间简单收拾一下,脑海中却不停思索,他的记忆一定缺少些什么重要的东西,长庚如是想。
一位少年身着白衣,发髻梳的一丝不苟,背对着他。
“呃……”
长庚颇为痛苦地按着脑袋,记忆中的那个白衣少年的背影模糊又熟悉,他到底是谁?
想了很久,那名字呼之欲出,却又如鲠在喉。
头痛欲裂的长庚只得放弃。
蝴蝶在花丛中自在游弋,花朵也争奇斗艳地开放着,长庚一脚踏出门外,三个石凳一个围着一个石桌安安静静地伫立在那。
恍惚之间,他似乎看到一位身形修长,肤色白皙的少年坐在那里品茶,看不清五官,可长庚下意识地觉得他是个美人。
一旁石灯的影子随着太阳的移动也变了角度。
“糟糕,”长庚跑到井边打水胡乱地洗了把脸,将火红色的长巾系在额头,“今天可要帮刘伯插秧的,可不能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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