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扶蕊宫出来的时候是戌时已过了。
今日饭后众人谈论最多的就是唐鸢没被淘汰的事情了,绕过庭前院后一群群聚在一起的少女,早早地回到了房里。
仰面看着床顶,唐鸢始终在想今日江琼蕊说的话。
“就算本公主同意让你出宫也没用,这件事不是本公主说了算。”
唐鸢实在想不明白到底还会有谁偏要自己留在宫里,还有这么大的权力让她这样的等第还能强行留下来。
几经思索,唐鸢起身,熟练地换上了夜行服。
“才一天没见,小徒弟就想为师了么?”
光霁吹了吹茶盏里的浮末,眼皮都没抬一下。
“真没意思。”
“你早就知道我要来?”
唐鸢从柱子后走了出来,摘了面纱坐在光霁对面。
“不知道,只是能进到这里的,没有旁人。”
光霁饶有兴致地看着唐鸢陌生的脸,自己的预感果然没错,自己与小徒弟可真是缘分不浅呢。
“今天又是什么身份呢,兰兰小姐。”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唐鸢。纸鸢的鸢。”
既然面皮是假的,身份自然不会是真的,但是唐鸢愿意坦诚相告说明在她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朋友。
“鸢飞唳天,望峰息心,小鸢儿可望到了自己的峰?”
小鸢儿可比什么兰兰顺耳得太多了。
听到光霁自来熟的称呼,唐鸢不自然地拧了拧眉。
“你倒知晓我不只是纸鸢。”
“可惜,不是什么峰都可以让我息心的。”
光霁起身给唐鸢也泡了杯茶。
“我出不了宫,你安排的?”
唐鸢仔细打量着端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光霁今日着了一身淡紫色的外袍,里面是月白色长衫,墨发披肩,一双桃花眼却无损男儿的阳刚之气,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派让唐鸢对他的身份几多猜想。
“原来在小鸢儿心里,为师的形象竟是如此的光辉伟大。可惜我只蜗居于这深宫一角,过的生活可以说是苟且偷生、寄人篱下,小鸢儿这么一问,倒是将为师的本事想的大了些。”
光霁一看唐鸢来时面色不善,就知道应当是在哪处碰了壁。
“那还有谁呢...”
“不过既然小鸢儿留下来,就安心多花心思在为师处吧。”
“那恐怕师父可是要高兴的太早了,出宫,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唐鸢吐了吐舌头,仍在想究竟是谁把自己留了下来。
“这些书,一个月,必须倒背如流。”
“你来真的?!”
光霁把一堆的书丢进唐鸢怀里,丢下一句话便转身去照料他的宝贝烈阳花了。
“你的毒解了?”
目光触及娇艳的烈阳花以及缠绕在其茎干上存在感低微的紫色小花,唐鸢不由得想起上次光霁毒发时的场景。
猛地一想,今日距上次毒发的日子已过了近一月余,如若毒发真有周期可循,那么上次自己见到他时应当是他毒发之夜。
“你这么一说...”
光霁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缕光,确实,见唐鸢的那天确实是毒发的日子,但是他没有。
光霁急忙运功调息,气息周转,光霁睁开眼,脸上写满了失落。
“没事,没毒发证明事情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你想想,上次毒发时,与往常有什么不一样的。”
“没什么不同...”
上次之后自己确实有了好转,虽然不明显,但是现在细细想来,体内的寒毒似乎的确被抑制了。
上次毒发时唯一的不同,就是...唐鸢在场...
“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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