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花醉,我又将这些日子遇到的事情尤其是关于赵玄烈的那一段事情告诉了皇帝,就打算回帝姬府去。
能早一点见到朗月,是我这些日子来最开心的事情了。
回到帝姬府迎上来的是小白,我笑嘻嘻地掐了他的脸一把“小白,好久不见,你朗月哥哥呢?叫他来见我。”
小白扑通一声跪下“帝姬容禀,朗月公子他,他被人抓去大理寺了。”
我震惊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这才离开半月,怎么人就被抓到大理寺去了?
小白跪在地上,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原来我走之后朗月某日去醉春楼用餐,正好看到一个富家子弟对着酒楼老板的女儿拉拉扯扯,极尽调戏之事,眼看着就要把人强抢回去了。
那酒楼的老板见状上来求饶,又是哭求又是送钱的,都给人跪下了,那富家子弟还是不肯放过人家女儿,拉扯之间那老板被人一推,头狠狠地撞在了桌角上,当下就见了血,人也晕了过去。
大堂里顿时乱作一团,朗月再也忍不了就出言阻止,谁知那富家子弟不仅不罢手反而言语相激,大言不惭地声称自己是国舅爷的儿子,能服侍自己是这姑娘的荣幸,谁敢拦他他就让人把谁抓起来。
这话还真有用,方才还群情激愤的人群顿时声气就小了。
不过很不巧的是,朗月最恨这些仗势欺人,欺男霸女之人,这番话不仅没有起到威胁的作用,反倒更让他下了管到底的决心。
更不巧的是,这位国舅爷的儿子今日出门没带护卫,我又曾经教过朗月一招两式的防身,于是,这位就被朗月给揍了。打得也不重,只是脸上青了一两块,听说回去后还宠幸了一个小妾。
而那酒楼的老板后来也送了医馆,只是撞破了头,卧床几日就行,他们倒是没事了,朗月麻烦就大了。
其实若是只是把人揍了一顿,倒也没什么,关键是第二日,这位公子暴毙了!
这人的爹还真算是半个国舅爷,他的父亲是如今宫里漪嫔娘娘的兄长,这位漪嫔娘娘呢,近来圣宠深厚,如今还怀了龙胎,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她的兄长还因此也得封了个国公。
这位国公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娇生惯养地长大,宝贝极了,平日里这种事情虽然没少做,但所有人都碍于漪嫔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混到了现在。
一听说这独苗的儿子没了,国公夫人当时就晕过去了。国公爷更是当时就气得犯了旧疾。
这人也算得上是半个皇亲国戚,案件照例移交大理寺。大理寺没查出死因,只好先查嫌疑人,查来查去,最后一个与他起冲突的人是朗月,而且众目睽睽之下还把人给打了,理所当然的,他就成了第一嫌疑人。
一开始大理寺卿还顾忌着我,不敢闯帝姬府抓人,结果国公这边大力施压,宫里漪嫔娘娘枕边风一吹,最后一咬牙闯了帝姬府把人给带走了。
小白也不知道如何给我送信,只好向大理寺里递了不少东西,但都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我拉他起来安慰他道“不必自责,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我府里之前一直都是朗月管事,朗月出了事,他能这么快地处理好府中的事务,还能想起来给大理寺递钱打点关系已经很不错了。
“备车,本宫要去大理寺!”
大理寺这地方只认人,认权势,我只有拿出帝姬的全副仪仗来,先在气势上压上一头。
其实明日白日去才去最好的选择,因为现在天色已晚,大理寺卿想必不在大理寺中,可是!一想到他在大理寺那种地方,我就担心得快要疯掉,一刻也等不了。
大理寺
夜已经深了,两个看守坐在桌子旁打呵欠。
监牢深处传来的拷打之声震动了桌上的红烛,烛光抖动起来,似乎也为这酷刑颤栗不止。
一个看守伸手从拿起桌上的一颗花生米放在了嘴里,对另一人道“这么晚了,还审呢?”
另一人点点头“没办法啊,国公爷传了话,宫里的漪嫔娘娘也传了话,上面对此案很是重视呢。”
“哎,依你看,”他拿手肘撞了撞另一人“这件事真是牢里那人做的?”
另一人摇摇头“嗨,仵作都验了尸了,那人脸上的伤根本不致死。”
“那为啥说是他做的?”
“因为咱们根本抓不住真凶嘛,但你说国公爷失了爱子,总要给个交代吧?”
“这不就是冤……”
“哎,”那看守打断他“这话可不能乱说,被人听了去可是要掉脑袋的,看在你是新来的我才提醒你一句。”说完他又看向监牢深处长叹一声道“这些年来,大理寺的冤假错案还少吗?连之前的那位都……唉,算了,不说了。”
夜里的冷风灌进来,新来的看守缩了缩脖子,老看守道“冷了冷了,我去拿坛酒来去去寒。”
拷打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从那阴影深处走出一个瘦高的身影来。
他黑而粗糙的手里拿着一张纸,走到桌前往桌上一拍,新来的看守小心地问道“大哥,招了?”
狱卒不说话,把碗往前一伸,新来的看守立马会意,拿起酒坛给他倒满酒,狱卒将酒一饮而尽,拿袖子抹了一把嘴才道“MD,劳资就没见过骨头那么硬的人!该用的都用了,就是死不承认!来大理寺干了这些年,哪个不是一开始嘴硬得跟什么似的,后来还不是只有乖乖招供的份,就这一个,就是什么都不肯说。”
新来的看守凑过去一点看清了那张纸上有一个鲜红的手印又道“再嘴硬算什么?还不是认了嘛?还是大哥你厉害。”
“哼,”狱卒看了看那纸诉状“什么认的?这是我拿着他的手摁的!不过嘛,这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新看守瞠目结舌“啊?可咱们不是还有二审的么?到时候他翻案怎么办?”
狱卒白了他一眼“怕什么?二审是咱们大人审,到时候他说了什么除了大人还有谁知道?”
“可,可我听说那位帝姬最是护短张扬,要是她……”
狱卒摆摆手,不以为意道“怕什么?帝姬再大,大得过陛下去?”他凑近了一点在小看守耳边压低声音道“宫里的娘娘放话出来了,陛下说了,真死了他再赔一个给帝姬就是了。”
“再说了,”狱卒指了指手里的的讼状“咱们明日就二审,后日就可以问斩了,到时候帝姬回来,只剩个尸首,死无对证的,她能说出个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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