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空守闺房的可不止陈夫人,淮阴侯在房间迟迟等不到寿宁到来的身影,神色有些阴沉。
“管家。”
“在的,侯爷。”
管家就候在门外。
自从苏锦澜受伤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种随身保护的状态,就算有他必须处理的事情,也是在正房的范围内去处置的。
“殿下呢?”龙影卫来的消息没瞒得过他,甚至带的消息是什么他都很清楚。
这一次的袭击,对方的目的很明确,能要了他的命当然是最好的,但是要不了,就必须借着他伤重,把整个汴京的水搅浑。
今天,来的那条鱼够大,但是,还是不够。
苏锦澜很清楚对方要的是什么,他所诉求的,跟对方也差不多。
边疆始终不安稳,特别是临近冬天,月氏粮草不够过冬,势必会侵犯边境,到时候,不仅长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整个长晋也会因为边境不稳而受到影响!
“还在书房。”管家见苏锦澜作势起身,连忙上前劝道:“侯爷不可!太医说了,不宜走动太多,不然伤口会崩开!”
苏锦澜充耳不闻,抓过一旁的外衣便往上套。
管家没办法,只好帮着苏锦澜穿衣,穿好之后,又加了一件斗篷。
“热。”苏锦澜面无表情地扯开斗篷,越过管家的身形往外走。
“婆婆妈妈!”
被嫌弃的管家:······
深秋已至,夜风带着萧瑟的琴声忽远忽近。
寿宁看书的动作一滞,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之后,才放下书,走到门口,低声唤道:“是谁在弹琴?”
问是问了,答案也呼之欲出。
整个侯府,除了她以外,大半夜还敢弹琴扰民的,就只有那位刚刚受伤的侯爷了!
南山都不用去看,直接低着头回答道:“是侯爷在半月亭。”
半月亭离这里最近。
寿宁磨磨后槽牙,拢了拢肩上的外衣向外走,“去看看他大半夜还发什么疯!”
月华清冷,落在青石板上又多添了几许霜白。
一步一霜华,裙摆摇曳间青莲微绽。
琴声袅袅,余音幽幽。
还未接近半月亭,就见一抹幽白隐在昏黄的宫灯之后,隽秀眉眼在朦胧中如远山薄雾般窥不清全貌,却带着致命的诱惑,让人想一窥究竟。
寿宁驻足停留良久,悠然自得的欣赏琴声。
站在亭外的管家见状想要上前,侯爷有伤在身,不能折腾太久啊!
却被南山拦住,女官摇摇头,示意她们之间的事情旁人不能管。
管家遥遥看了眼隔着栏杆的两人,心底叹了口气,索性便不再管了,任由主子胡闹。
殿下会不会心疼就不知道了!
不过···
寿宁站了许久都没有阻止苏锦澜弹琴的行为,反而站久了有些累想要先回去休息了,便道:“你有兴致慢慢弹,本宫就先回去休息了。”
语罢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璟疏。”
琴声未停,少年缓缓轻声唤道。
寿宁停住脚步,脸颊微微侧向苏锦澜的方向,似是在听他说话,又似看着远处朦胧的廊下宫灯。
“为何不回房?”
“你受伤了,本宫又不会照顾人,还是别住在一起的好。”
“呵···”少年轻笑一声,带着若有若无的嘲意,“你在躲我。”
“苏锦澜,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想要合离,你要的,本宫给不了。”短暂的动摇过之后,她很清醒的看到了自己的无奈。
她做不了一个蕙质兰心的妻子。
更何况,外面还有一堆等着苏锦澜垂爱的女子。
她根本做不了那种大度的妻子。
做不了,就算了吧。
强求的结果如何,母后早就用她的血泪告诉自己了···
“我早就说了,你只能是我的妻子,不管是陛下还是谁,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少年缓缓抬起隽秀的眉眼,凌厉的气势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展露在自己的小妻子面前。
他的霸道还真是一如既往呢···
算了,既然讲不通,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表明决心吧。
寿宁专注的看着宫灯,唇边缓缓勾起微妙的笑意。
“侯爷,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少女优雅的身影渐渐隐没于朦胧的廊下。
人一走,苏锦澜就不再弹琴了,双手搁在琴上微微用来扣住琴弦。
“还真是倔强···”
这一夜,苏锦澜还是没有把寿宁哄回正房,反而是寿宁在书房里住了下来,一日三餐皆是在书房里用,与苏锦澜就如同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周寒再次来拜访时,就见堂堂淮阴侯正在为了哄夫人欢心而眉头紧皱。
“你这是怎么回事?动真格的?”周寒左看右看就差直接上手摸摸好友是否是伤到身体的同时也伤到脑袋了,一个冷血无情的战场杀手居然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
这个世界也太玄幻了吧!
苏锦澜面无表情的推开周深凑近的大脸,低头一脸肃杀的写信件。
周寒‘啧啧’两声,软骨似的瘫在椅子上,有些阴阳怪气的道:“倒不知你还是个痴情种!以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小子不还是一个杀人机器嘛!突然间成亲了不说,居然还想着跟殿下长相厮守···啧啧啧!”
“你不是有事来的吗?”
言下之意就是没事来的就可以滚了!
周寒摸摸鼻子,有些怂:“你受伤的事查出来一些了,这背后的水有点深···跟那位有关!”
周寒神秘兮兮的做了个上指的动作,意思不言而喻。
跟皇帝有关···
这水是真的深!
苏锦澜微不可察的点点头,眸光示意周寒继续讲下去。
“这次的任务不是陛下指派的吗?除了皇上身边的人,就只有龙影卫里的几个人知道,你这一次受伤表面看起来是别人为了让你死在汴京外,但是你的伤看起来严重,实质上只要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周寒喋喋不休的念着。
苏锦澜听得有些烦,将笔狠狠一放,面色阴沉。
“不是陛下。”
周寒一窒,有些莫名他的笃定,“ 你怎么知道?”
苏锦澜像看蠢货一样看了眼周寒,缓缓道:“我现在是驸马。”
皇帝真心疼爱妹妹,才不舍得让妹妹刚成婚就当寡妇。
也只有这个傻子才会觉得皇帝看不惯他,要借机杀了他。
“那···那会是谁啊!居然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调动龙影卫!还派去杀你这个妹婿!”周寒有些不服气。
苏锦澜眸色深了深,不再言语。
见状,周寒吞了吞口水,试探着问道:“不会是那位吧···手这么长?都伸到汴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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