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至亲至情3

次日，赵吏将自己与柚子说的话转述给了其他人，尤其是石爷，老人家做摇首状，叹息一声：“不该是这样。”

“但是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赵吏靠在沙发上，枕着胳膊，“不对，不应该说是她的选择，她明明算是被逼的。”

“她化身厉鬼，为的不是报仇，为的只是自保，是不甘心……”小娅缓缓舒息，“可是，她明明没有什么错，她甚至做了厉鬼都还要给自己下一道不能伤人的禁制，她明明就是个善良的孩子……却不得不面临永不超生的可能。”

即便只是个可能，说来也是让人觉出十足的愤愤。

那些坑害了她，坑害了他们兄妹的纨绔，却依旧逍遥着，肆意挥霍着，度过自己的漫漫人生……

明明，他们是应该付出代价的。

永不超生的代价，应该让那些人承担才对啊。

“她，不愿意赌？”小暖抿了抿嘴之后问道，赵吏转头看她，否认了：“并不，她没有任何怨言，她也坦诚说了自己的不甘心，她说自己理解一切……理解自己可能灰飞烟灭，可能沦为牲畜，也理解哥哥与她再不会重续兄妹缘分……”

她理解这些客观事实，理解这些发生着的因果。

她也理解这是她当初化身厉鬼的代价——只是，她依旧是不甘心的。

“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不甘心，我反而心里不那么痛快。”赵吏声音有些闷，小暖也垂下了头，脑中回想着当初决定投身这件事时候的心情……

她确定自己是没错的，最起码她的作为帮着女鬼柚子再见天日了，也帮着枉死的冤魂换来了生机——她多少是帮到了他们的吧。

只是，帮人没能帮到底，送佛没能送到西。

“她挺在意自己的哥哥，但是……”赵吏看着小暖，做出一个挑眉的样子。小暖见他如此，则是本能地看向了自己的哥哥冬青。

冬青怅然：“咱们还能帮她什么吗？”

“等她的不甘心散了再说吧……”慕容做了个总结，“人活一世都会因些情感需求而有些执念的，她在意自己与哥哥之间的亲缘，因而产生的诸多不甘……总有消耗完的时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小娅皱眉问道，“这件事情不能早些解决吗？”

“不要急躁……”赵吏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转而又看向小暖，挑了挑眉：“要不你去劝劝？”

小暖不由怔住：“我？”

她去劝的话，会有用吗？不过仔细想来，她与柚子倒是有种天然的亲近感……希望她劝得动吧。

“我去……试试？”

冬青蹙眉：“鬼气缠身不好……”

赵吏不说话，小暖则是迟疑着拿出了手机，随即又担忧起来：“万一蚩尤大人正在忙，我这样打扰他的话……”“他能有什么好忙啊，眼珠子的事儿就是最大的事儿，天塌下来他都会挡在你前面，放心吧。”赵吏一挥手，言辞颇有些放肆的意味。

冬青不悦地瞪了过去：“呸！”

小娅秉承着夫唱妇随的理念，也跟着“呸”了一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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