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月光悄然渗入,从半开的雕花窗中映入屋中,与跳动的烛火交映,忽强忽弱的暗光打在宁禾脸上,神色莫辨。
“有些话,现在可以说了。”
宁禾吐出一口气,对宿箩这样道。
“倒是瞧不出,竟然还是个痴情种。”
宿箩心里有气,说出的话不自觉带着刺,一字一句刺着宁禾,同时也在扎着自己心底那块从未痊愈过的溃烂已久的伤口,痛苦伴随着快感袭来,宿箩冷冷的说。
“方才说了那样久的故事怕是被聋子听了去,可真是,白费了一番口舌。”
痴情之人只会被人欺骗利用,宁禾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受困于过去的女人,无论宿箩在武学方面的造诣有多深,天赋多高,地位几何,但此刻,她就像是一个凡尘俗世中最平常不过的女人,见证过旁人在感情上的不幸,想着念着,时日久了,慢慢的自己对此也就没有什么期待了。
只是宿箩前辈的情况还要在严重一点。
“谈何痴情,不过是有两分情谊在,毕竟是旁人的东西,当初得了本就是个意外,现在本就应当物归原主,总不能拿了旁人的东西还心安理得的据为己有吧,若我是这样的人,怕是当初您都不会伸手助我。”
宁禾说这话时带着三分调侃,瞧着倒更像是当初那个小姑娘而不是所谓的鬼无门门主宁禾。
宿箩没吭声,显然在思考宁禾话语里的真实性。
这可真是的。
宁禾想了想,继续忽悠:“有个事您怕是不大了解,其实在这之前,我同那位少主其实也只见过两面,初识一面在凡间,在相遇便是分离了,您说这样我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感情,谈何喜欢,不过是存着两分感激罢了。当年我惹了事被人找了麻烦,还是那时他正巧遇上,帮忙解了围。那份恩情我倒是一直念着,旁的也确实没什么了。“
宿箩不搭话,显然没有尽信。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男女之情的。”
宁禾微微叹气,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你当真不喜欢他,不是那种男女之情?”
宿箩动摇了。
”当然,只是感恩罢了。“
“你可知,若是想要那小子好,你怕是会有性命之忧啊。”
性命之忧?
难怪宿箩前辈会选择背着墨幽,这是想让自己做选择啊。
“怎么说呢,其实我执意要帮助他还有一个原因。”
哦?
宿箩挑了挑眉,显然是想看看宁禾还能编出什么理由来。
“您说,墨幽原本就帮过我,所以我本就欠他一份恩情,是也不是?”
“自然。”
“那现在来看,机缘巧合之下,墨幽的力量突破封印进入了我的身体,我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份力量才能撑着我走出那样艰险的境地,才能事半功倍的创建鬼无门,才能修习更为高深的功法,才能报了大仇,才能撑到找回墨幽的这一天,一切的功劳是不是都该有墨幽一份?”
“若是这样算来,确实。”
“那他便是双份的恩情于我了,这份恩便是他要我用性命来偿还也未尝不可。”
这......
宿箩一时语塞,她不是不懂其中的关键,可若不是风险太大,自己又怎会多此一举。
“前辈,大仇既了,余下的恩情自然该还了,这种滋味,您应当清楚的,不是吗?”
如果是自己,能手刃了墨朽的话,其余旁的,自然便随他了。
宿箩走了。
走前还留了一句话。
“我再给你一点时间多多考虑,你还年轻,没必要到这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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