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一路跌跌撞撞的奔回村庄,远远的便瞧见村中心的空旷地界密密麻麻的堆了些什么。
长时间的奔跑让原本痊愈的伤疤撕裂开来,渗出的汗液顺势而下裹杂进鲜血,顺着指尖流下。额角的汗越聚越多,眼睛一阵刺痛。
此时一阵风扑面而来,凝重的血腥气强硬的充斥在小安周身,久久不散,灼人肺腑。
粘稠的血粘上草鞋,小安低头呆呆的看着脚上的草鞋,这鞋还是昨天夜里张妈急赶慢赶编出来的新鞋,想到这,小安像是才回过神来,避过满地蜿蜒而下的黑红的血迹,大步跑向了村尾。
村尾张家,那对老年丧子的可怜夫妇,前两日还抹着眼泪同他说,自己像极了他们的儿子,既然遇见了,那必然是有缘分的,可此时,也不过是睁着一双双无采的眼睛,瞪大着,直勾勾的盯着小安身后的路。
没有人知道,在半人高的大刀卷着风声而来时,这对夫妇心里在想着什么,是自己福薄的儿子,还是远在数里之外的他呢!
村子很小,可四面荒芜,除了用作耕地的地方被划做小块小块的方土地之外,其余便是大片的荒野,此处土地贫瘠,大片的荒野上便是连杂草也不过是稀稀拉拉的几株罢了。
小安一言不发,沉默着以血肉之躯挖开干硬的黄土,一天一夜很快便过去了,当小安给最后一座坟铺上最后一捧土时,小安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面色苍白中透着重病濒死一般的青灰色,远远瞧上一眼,同那地下埋着的瞧着也是一般无二。
呜哇!呜哇~呜呜呜!啊唔啊!
小安再一次醒过来是被吵醒的,在昏迷期间,那份血腥气始终不见消散,依旧固执的盘桓,好像在什么时候,这种味道也在他那迷雾一般的记忆当中隐约出现过,一闪即逝。
再睁开眼时,正是预备出门打草的时辰,月亮还未完全消失,黑夜还未完全散去,光明还未完全到来,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从未变过。
“小安哥哥~呜呜呜~我阿娘,阿娘呢,我怎么~呜呜呜 瞧不见她?啊呜,阿爹也不见了,大家!呜呜呜,找不到,一个都找不到!”刚到腰身一般高度的小圆满脸通红,鼻涕混着黄土混了一脸。
小安就是这样在小圆的哭声中慢慢清醒,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村子,小安提着包袱,牵着小圆慢慢走上了那条通向据说是一个很繁华的镇子的路。
此时踏出的每一步仿佛都在提醒着他,身后那一片地方,此后便是刻在回忆之中,再回去一定是复仇之时,无论如何,可不能让村子里的百姓和张家二老白白惨死,这仇是必报不可。
但自己现下的情况着实悲惨,手上的伤疤虽说早已结痂,但伤口处红肿泛紫,想来是内里溃烂,包袱里连碎银子也没有,去不起医馆,也歇不上客舍,身边还跟着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子,自己还是个失去记忆的废物,说句一无所有倒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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