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跟踪了。
也许下一秒我就会死。
孟桑榆在跑,心是颤抖的,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白——
这是她手里,唯一的武器了。
一口气冲进电梯,白光冷冷的打在她的身上,毫无温度,却让她松了口气。
下一秒,又猛得提了起来。
故事永远没有那么简单,上帝让你歇会儿,是为了让你陷落下一个深渊。
一只手,夹在了电梯缝里,指尖苍白,细长却有力。
孟桑榆大脑空白,剧烈的动作让她不停喘气,她缓缓举起手中手机——这是她的武器。
电梯重新打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微微低头,整个人呈现病态感,不健康,不干净,让人莫名望而生畏。
这样一个奇怪的男人,这一刻,却给足了她安全感。
孟桑榆缩在角落,她吐了口气,迟疑了一会儿,缓缓走到男人旁边,“谢谢你。”
男人脑袋微动。她手机屏幕微亮,上面正是她刚刚发得朋友圈,视频播放,里面的女人笑的甜美,酒窝深陷,下面是一条评论——
有人在跟踪你。
评论人没有名字,两个字冰冷概括了两人的关系——邻居。
男人不高兴地抿起嘴,好半会儿才开口,“邻——邻居,应该的。”
“很晚了,吃夜宵吗?”孟桑榆拿手扇风,驱散崩乱的心跳带来的炽热。
语气随意。事实上,她并不太喜欢这个邻居,他很古怪。
听说还有心理疾病。
虽然是个天才。
男人移了移,使自己离得远点。“吃。”
孟桑榆抬眉,她只是客套。毕竟她手里确实拿了点烧烤。
礼貌话,听不懂吗?孟桑榆皱眉,却没说什么。
六层到了。两个人出电梯。
“我拿。”男人还是低着头,他从来不抬头正眼看人,头发也总是乱糟糟的。
他动作僵硬地拿过孟桑榆手里的烧烤,两者的反应不够协调,孟桑榆放手太快,而他又过僵。
“啪”,手里的烧烤全部洒了一地。
孟桑榆瞪大眼。也顾不得开门,伸手去拾。
谁知男人速度更快,他把烧烤一把抓在手里,动作急促,几根串着肉块的烧烤被他抓在手里,肉被他捏得变形,他弄脏了手,油渍从指缝流出,又缓缓滴落在地毯上。
“这只是烧烤而已。”孟桑榆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慌张,掉在地上,尚且还有包装袋。
用手抓成这样食物,不能吃了。
起码她不想吃。
“开门。”
男人并不解释,他佝偻着背,高大的身子弯下来,形成怪异的u形,脑袋垂挂在孟桑榆耳边。
他真的很奇怪。孟桑榆有些后悔和他搭话。
门开了,男人快步走了进去。
孟桑榆顺手蒽开了旁边的灯。见他没换鞋,顿了一下,最终没有开口。
她扶着把手,脱下细高跟鞋,只穿了一晚上,脚就受不了。
活动了一下脚踝,她把拖鞋换上,抬头,却不见男人踪影。
人呢?孟桑榆心猛得一跳。
“邻居?”她叫了声,四处看了看。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布置明亮宽敞,长长又复古的书架隔绝了客厅和厨房。
她缓缓往书架后走去——
没人。
“邻居?”孟桑榆转头,听到咚得一声,竟然从自己的房间传来。
她正要冲进去,便看到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举着刀走了出来,刀上全是血。
微掩门上,又有一双血手拉开了门,是那个邻居。
他被这个女人捅伤了。孟桑榆瞪大眼,还没反应过来情况——
就看到女人目光锁定她,迈开步子恶狠狠地冲了上来。
“小心!”男人被捅了腰,背更躬了,整个人像虾一样佝偻着。
孟桑榆大脑一片空白,她脑海飞快思索了一下,她不认识这个女人!
眼见女人手中的刀已然逼近,孟桑榆空白的大脑瞬间挂挡,一顿猛虎操作,闪到了一边。
女人闪避不及撞上了桌子。这是厨房用来吃饭的方形餐桌。
她大大的,鼓囊的肚子,正好磕在了尖角上。
她痛得尖叫,倒在了地上,偏执疯狂的脸上露出悲凉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叫着,目光又恶狠狠地看向孟桑榆,“你这个小三!破坏我的家庭!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诅咒你!”
女人尖利的嗓子扎进孟桑榆的脑海,让她一阵阵发晕。
“报……警。”男人闷哼,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孟桑榆大脑思绪回笼,地上到处都是血迹,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女人的血从裙子里蔓延开,缓缓汇流成大朵血色的花。
孟桑榆从没见过这么多血,她大脑缺氧,头晕脑胀,莫名感到恐惧,但是现在只有她是健康的。
女人还在尖叫着向她爬,势必要用刀捅她,她抖着双腿跳到门口,陶腾了半会儿才打通了120。
她胡言乱语地描述了这儿的情况,报了地址。
“有,有人吗!快来人,”孟桑榆捂住嘴,眼里全是泪。她不敢看屋内的情况,害怕自己会尖叫着晕过去,“有人拿刀!拿刀在我家,天呐,她捅伤了我的邻居,我不知道她是谁,她好像还流产了,到处都是血,来人啊太可怕了!”
又打了电话给110重复了一遍情况。
打完电话,她转过头,看到那个女人还在爬,此时已经爬到了男人旁边,男人倒在地上,捂住腰的手上全是血。
那女人手上的刀乱晃,她眼睛抬起,露出下三白,还恶狠狠地盯着她。
脸上溅了些血。看起来更像恐怖的恶魔。
孟桑榆不知哪来的勇气,冲过去抢过她的刀,一脚把她踢到一边,又去扶那个男人。
男人脸色苍白,整个人倚靠在孟桑榆身上,才勉强站了起来。
她要把他扶到沙发上。
路上那个女人又来抓她的腿,被她恶狠狠踢开,“神经病,疯子。”
她踢得毫不留情。
安顿好男人,她立马去房间拿药,她记得她有止痛药。
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是起码可以让男人舒服一点。
“谢……谢。”男人吃了药,似乎好了点。
孟桑榆看了看药,又拿了杯水和几个药丸,递给女人。
“止痛药。”
“不,不要你假惺惺。”孕妇瞪她,一巴掌打掉杯子,正好砸在了孟桑榆的脚上,疼得揪心。
孟桑榆的面色冷了下来,“神经病!我已经报警了,你私闯民宅,还杀人未遂。”
女人听了,又疯癫起来,她的手抓住孟桑榆纤细的腿腕,长长的指甲掐入肉,“小三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孩子没了。”一个声音突然传来。男人依旧低着头,瞥了眼她的身后,长长的血痕顺着她的动作蜿蜒了一地。
女人愣了一下。“不!不会!”
她再次尖叫起来。她转过脸,看向孟桑榆,眼里全是恨,“表子,为我打120!”
孟桑榆不再想理会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她跑到房间,试图找点酒精和棉签。
警车救护车很快来了,呼啸着来去,她也去了警察局做了笔录。
一夜不得安宁。
…………
第二天,全市都知道幸福小区出了事。
一个孕妇,私闯民宅,刺杀钟氏集团唯一继承人。
其中,竟对孟桑榆支字不提。孟桑榆本来以为,她马上就要戴上莫须有的小三罪名,还害得一孕妇上门杀人,却导致孕妇流产昏迷。
她确实,被人保养过。她只是个穷苦的农村大学生,为了生存,她付出过肉体。
可是,那已经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而幸福小区的房子,只是一个酒吧里萍水相逢的富豪送给她的——她赢了游戏的小礼品。
她想不通孕妇的刺杀行为,也想不通为何报道上并没有她的存在,这一切都透着奇妙的诡异。
不过,对她来说,这一切都算是好事。
她不再多想,思绪牵扯到她的邻居身上。没想到她的邻居,竟然这么大来头,钟氏集团唯一继承人,这个头衔让她心动。
孟桑榆很俗,她爱金主爸爸,也以成为金主爸爸为目标。
而且——昨天邻居的怪异行为,仿佛他知道有人在她家准备刺杀。
孟桑榆打了个寒战。
忙活了半天,总算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包括墙上溅到的血,也被她拿刀一点点刮掉。
沙发,床,焕然一新。
打扫房间真累,孟桑榆忙完,瘫在沙发上。
这是她唯一的一栋房,游戏不光彩,但是房子很美。
当然,不是说这儿风景优美物业良好……她不关心这些,主要是说,房产证很美。
她的工作并不光彩,被人曝光后,便住在了这儿。
虽然她的金主早已厌倦了她。上大学的她清清白白。
但是金主很好,给了她大笔的钱财,还为她引荐其他金主。
他们分得愉快。
孟桑榆思绪浮浮沉沉,她心态一向良好,昨天还吓得六神无主,今天已经感到快活——
认识的金主爸爸们给了她一笔精神损失费,她今天也不用去学校上课。
轻松,自由,还有钱。没有什么比这些更让她快乐。
她躺了一会儿,又换了身衣服,去了医院。
看她的母亲。
那个可怜的女人,为子女劳累了大半辈子,累垮了,得了病,子女却不闻不问。
她只是养女。
甚至母亲健在时,拉扯他们三个孩子,另外两个是她的亲生孩子,母亲宠爱有佳。她作为养子,家里存在感弱,偶尔还要承受母亲无缘无故的怒火。
母亲都是偏心的,在亲生孩子面前。
孟桑榆不怪她,养育之恩,她要还。
看完母亲,又去前台交了母亲的医药费。
孟桑榆转身,身后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女人,目光直直盯着她。
她身姿挺拔颀长,宽肩窄腰,整个人只是站在那里,便能让人不明觉厉。
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场。
“孟桑榆小姐?”
孟桑榆顿了一下,没有回复。那个孕妇的婆婆妈妈来找她麻烦?她猜测。
女人棱唇微张,吐出几句惊天动地,感动十大人物的话,“我是钟天睿的母亲。我知道你的情况,我拿三百万,请求你做我儿子的朋友。”
嗯?什么?还有这种强词夺理的事情?
谢邀,钱不钱不重要,重点是我喜欢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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