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羽别院坐落于孚城东区边缘山麓地带,人烟稀少,空气清新,静谧不繁。
别院背靠山坡依山朝南而建,风格新潮,错落有致。
后山坡上,无边际的大片竹林四季常青,翠色沁心;风吹过,竹叶互摩哗哗响动,枝桠随风纷繁乱舞,娇态秀美可鞠,给人一种生命不息的感觉。
别院两侧,大片常绿乔木下莫名野花丛丛,灿烂盛开,一派盎然生机。
别院正面围墙内,是一汪小湖,由于山体水系活络,汩汩而出的泉水让整个小湖长年保持清澈洁静、涟光映日。
别院屋前回廊边,是一溜微缩版假山园林,造型独特生动逼真。
假山外,是偌大一片由天然防腐沉木铺就的长方形露天水榭……
水榭两侧小湖边缘,各有一座古朴凉亭,水榭三面中,除了正面连接曲桥的开口外,均安就美人靠以便日常休憩。
纵观别院整体,尽显精致、典雅、大方、浪漫。
接到轻吟姐姐鸽信,激动不已的纤绣带着宁儿已赶到别院圆拱大门前,从一辆出租马车上跳下来。
每次出宫玩,正常情况下,纤绣很少坐她的双轴二马专用车辇,车辇大而长,太过豪华,她不喜欢那种前呼后拥招摇过市的感觉,在百姓日子艰难的当今,总感觉招人嫌。
皇兄、母后和她的车辇在宫里是特制的双轴四轮马车,又大又长,车内双排加边竖座位,后部还有着偌大空间,座靠放下可卧,光座位就可以坐下六至八个人,要容纳更多人的话,上十个十二、三个的也没问题,皇兄的就更恐怖了,车辇内部装饰得就像个小皇宫。
时隔一年多,抬起头再次看到匾额上“睿羽别院”四个字,心头顿感异常亲切,一股对轻吟姐姐的敬爱之情油然而生。
纤绣带着宁儿进入别院大门,跨上数级台阶,便踏上了架于小湖上方以白玉为栏青石为步的九曲桥,一抬头,便已见到轻吟姐姐,悠闲落坐于巨大凉伞下惬意品茗,周围七个姐妹,在水榭上嘻嘻哈哈追逐逗乐。
此时此刻,纤绣再次见到这般熟悉景象,已无心欣赏曲桥下游动着的成群艳丽彩鲤,迫不及待在曲桥上灵动地拐着弯曲奔向水榭,
“姐姐,姐姐……”
贺兰轻吟闻声,见是她一直挂念的妹妹,优雅踱步曲桥口,微笑着地张开双臂……
纤绣如孩童扑向母亲一样,飞身扎入轻吟怀中,“姐,绣绣好想你啊!”
跟在公主后面的宁儿,刚踏上水榭,未及喘口气,也已被几个嬉戏着的姐妹们拉入群中,一起欢乐。
轻吟柔柔拍着纤绣因激动而至耸动的背,淡然笑说,“好了好了,姐姐这一年多虽然不在都城,但心里却无时无刻不牵挂着我的绣绣妹妹哟。”
纤绣仰起挂满泪花的脸,撒娇道,“绣绣以为姐姐不要妹妹了!”
“哈哈,哈哈,傻姑娘,姐姐怎会不要姐姐心中最最可爱的妹妹呢,姐姐就是不要自己,也不能不要姐姐的绣绣呀。”
轻吟从袖中抽出丝帕,轻轻为纤绣印去脸颊上的泪花温柔说,最后,刮了下纤绣小鼻子笑话道,“羞不羞啊,已长高成大人了还哭泣。”
纤绣被说得“扑哧”一笑,做了个自嘲鬼脸。
“还有啊,你这小没良心的,这一年多时间,从没来睿羽别院看看吧?”轻吟装作出生气的样子。
“姐,你可不知道的哦,妹妹几次都到半路了又折回,想着来这里除了见到打理别院的侍从,却见不到妹妹想念的姐姐,心里总怕睹物思姐姐,不令妹妹伤心难受吗。”
纤绣一副昵昵的样子,讪讪道。
疯不过、顶不住那七个姐妹的宁儿,想到还没跟轻吟姐姐打过招呼,趁机脱身来到,刚好听见公主的辩解……
宁儿对轻吟姐姐嫣然一笑作证道,“是呀轻吟姐姐,每次在家都下了很大决心,到了半路,勇气就没了……对了姐姐,知道吗,人家每次还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哩……”
纤绣瞪了宁儿一眼,嗔道,“想死吗,小蹄子!”
“有宁儿作证,姐姐信了,也高兴了!”贺兰轻吟笑道,之后看着宁儿接着说,“哈哈,你们俩这一年来都长高好多了哦,快赶上姐姐一样高了。”
这边诉说着离别之情,那边贺兰轻吟的侍从们,已搭好大大的遮阳棚,餐桌上正一道接一道地摆上香气醉人的酒菜。
两三天来,都没有正儿八经好好用膳的纤绣,闻到香味,肚子已经没出息地响起“咕噜咕噜”声。
此刻正值日挂中天午膳时分。
贺兰轻吟亲昵地拉起纤绣,轻盈地向餐席步去。
去年夏天时在这里,纤绣就已觉得,轻吟姐姐的睿羽别院所做出的膳食如仙馐异馔,每一样都比宫里好吃得多……
而面前的一道道菜肴,不但散发着诱人异香,菜色也犹如艺术品般精致灵秀,以致颇饿的她,口水直往舌间冒。
轻吟领着纤绣和宁儿入席坐定后,本在闹腾逗乐的七个姐妹,便结束了玩耍,呼的一声抢着位子亦入席中。
“绣绣妹妹好,绣绣姐姐好,宁儿妹妹好……”
姐妹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向纤绣和宁儿问好,七个姐妹中,有一个正好小了纤绣一个月,让她在一众姐妹中,还过了把姐姐的瘾。
宁儿很喜欢来睿羽别院,别院中姐妹们平等相处,这让宁儿感觉良好。
虽然她们都听命于轻吟姐姐,但平日里的轻吟姐姐很随和,只要姐妹们不是闹得太过分,轻吟姐姐从不轻易责备她们……
当然,姐妹们也很知趣,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尽情玩、尽情闹,什么时候应该安静,应该收敛。
宁儿觉得,在这里没有丝毫阶级压力,身心可以很放松;不像宫中,处处潜藏威胁,时时要注意小心应对。
自从去年夏天在雪凝湖畔与轻吟姐姐相遇后,公主几乎每天都来这里,而宁儿因为宫里的一些事务需要她处理,所以,经常没法来,因为这事,她还跟公主申诉抱怨过。
而宁儿每次来了,要回去的时候,都抬不动脚,从内心说,她渴望过和这里一样的生活;但从现实上,她又怎舍得离开把她当亲姐妹的公主?
由于几天来完全意识到了国贼阴谋,自认为不作为的皇兄又被毒害至危在旦夕,独自扛着一切不善的纤绣,深感压力巨大,以至心情十分不好……
下意识中正想大醉一场的她,今天又超出预想地这么快见到轻吟姐姐,使得她日来一直悬着的一颗心,一下子安定了许多,高兴得不拒绝任何一个姐妹的举杯……
豪饮多于海吃,终于使得纤绣醉倒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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