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泐自以为是判断,韩又凯出口吓他的目的无非为了从他这弄钱,于是心里冷笑:哼哼,这还不简单吗,老夫手上别的没有,钱还怕没有?既然想要点钱,直说呗,何必绕这弯子!
“哈哈,韩局长,上期因为户部钱款实在周转不开,还欠着你们情报局三万两,这样吧,老夫向韩局长说声抱歉,同时,下期为你多补十万两,以示老夫……”
易泐脸色瞬间变幻,竟是笑意盈盈地面对韩又凯,并且牙口一开,就是大手笔,还不提是给情报局补上,而是直接说“为你多补”,话中意味甚是明显。
可没等易泐说完话,韩又凯便正色地打断易泐的话,不客气地给易泐笑脸抹上盐水……
“易尚书,不要在韩某面前提钱,你犯的可是意图谋反之罪,不是用钱能够解决的问题!”
易泐闻言,马上反应出自己原先的判断是错的,心头大惊,明了了一定是自己在都城郊外养着的那帮人马被韩又凯探到了动静……
“韩局长,都是同僚,不要对老夫乱扣帽子,这么重的帽子,老夫承受不起!”虽然已意识到不妙,但易泐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提了提精神,沉脸说。
韩又凯冷笑道,“哼哼,你呀,真像个孩子,天真得让韩某感到可爱,告诉你吧,就在这一刻,本局的锥骑营已经包围了你在北村白玲山的谋反据点,控制了你意图谋反的所有人马;在这种情况下,韩某今天能请易尚书到这里,完全是看在大人的一个朋友面子,为了想问问易尚书,是愿意让我们情报局单独处理呢,还是让廷戍营一起去处理?”
易泐的脖子一下子便软了,卟地低下了头……
谋反之罪只大不小,易泐深知,自己所养的人马既然已被韩又凯盯住,再多说会死得更惨,自古谋反之罪非满门抄斩而不可,要是再作申辩,惹得杀人不眨眼的韩又凯不高兴,恐怕将累及妻儿一起走上黄泉路,那易泐我也就绝种了。
人财若两空,不如保命,保住一家人性命,将来还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见易泐已完全丧气,韩又凯嘴角露出一丝阴险微笑,想着接下来怎么再蹂躏易泐一番……
琼楼玉宇大饭店第十四包间内,好一会儿了,时间似乎变得静止,只能听到低着头的户部尚书易大人的急促呼吸声。
易泐的心仿佛在大哭,又仿佛正在下一场倾盆大雨……
这场倾盆大雨如同刀子,把易泐的心戳得鸡零狗碎……他不明白,自己那里得罪了全孚国最心狠手辣的特务头子韩又凯。
韩又凯静默着等了易泐好一会儿,最后见到不得不抬起头来的易泐那张已显惨白的脸,以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他……
“易尚书,知道桌面上这三样东西是什么吗?”韩又凯的声音,在原先平和中,加入了一丝让人闻之能感到舒服点的温和。
兴许也就是因为这么一丝擦边温柔的温和,让易泐听后没在心里骂开,丫的,当老夫白痴吗?谁不知道那是酒茶花生米!反倒是小声而乖乖地回答,“酒、茶、花生米。”
“好,回答正确!”韩又凯微笑说。
这不是把老夫当作小毛孩吗!易泐略显不服地看向韩又凯。
不过,由此也可以确定,智商高到没谱的韩又凯,绝非是个所谓的“穿越者”,否则,在“回答正确”后面,应该有个“加十分!”,那样的话,韩又凯也就不用费尽心机把易泐从户部尚书位子上拉下来了,因为,易泐必须当场活活气死!
“易大人,还认得这三样东西,说明你此时头脑很清醒,但这三样东西是有讲究的,大人选择喝茶,韩某为大人指条生路;大人选择喝酒,韩某就此为大人送行,去阴间的路崎岖,望大人一路走好!当然了,无论茶或酒,都醉人,所以韩某为大人备了碟油炸花生米。”
韩又凯层次分明的这番话,差点没把易泐吓瘫。
心如寒冰的易泐,抖动双唇说,“下官,当然听韩大人的,下官喝茶。”
“那好,从明天起,你就不用再去上朝了,第三天,你递奏折给皇上,说你旧疾突发,无法再胜任户部之职,强烈要求辞官还乡,这就是韩某为大人留的生路。”
易泐想,这不等于自己一生白干了吗?犹豫再三,嚅动着嘴唇,想说什么,但最终又不敢说出口。
“大人,韩某知道大人在担心什么,这么说吧,辞官后,大人的所有家财,还是大人的,无论之前是贪的、拿的、还是赚的,韩某在此保证,决不让任何人侵吞大人家财。”韩又凯见易泐欲言又止的样子,干脆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有这么好?这简直是再生父母啊!易泐连忙跪下,边磕头,口中千恩万谢也没停。
……
像易泐这样老奸巨猾的朝中重臣,韩又凯不过略展手段,就把他整得服服帖帖,何况收服一个在朝中没有什么背景的太医令?
韩又凯没花太多脑细胞,成功收服钱信儒后,授意他尽力在太医中培养心腹……
然而,在整个太医队伍中,资历比钱信儒老,医术比其高超的太医大有人在,上述两类太医,根本不可能成为他心腹,若一定要培养心腹,只能在中青年太医中甄选……
且太医们对钱信儒后期的为人多有异议,所以,能够效忠于他的也就两个太医,一个中年太医方功,一个更年轻点的任于道。
但,这两人是不是很可靠,毕竟还未经实践检验。
受韩又凯密令,皇上的病,钱信儒每次都只是指派方功和任于道前来诊治,并暗中吩咐两人,把上脉,不管皇上有病没病,开出的药方和剂量,控制在不痛不痒无把柄可抓的范畴。
“医不好人,最多只能怪你们的医术不精,再怎么样都定不了你们的罪,明白吧?”
密谋时,为了让方功和任于道放心,钱信儒总是如此这般说。
“谨遵老大教诲!”
方功与任于道,从不过问为什么这样对皇上,效命程度看起来好像还忠心。
而今天,眼下,太后竟然把所有太医召集过来……
来玉乾宫的一路上,钱信儒都在猜测太后的用意,筹谋着应该如何控制局面;他猜测,可能因为皇上龙体欠安,太后焦急,把太医调来,最多是让太医们为皇上会诊。
但钱信儒潜意识里总感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一时找不到症结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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