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看清了绣的花样,一只威武的麒麟,还有一个未绣好的霍字。
他:“口是心非的小女子。”
浅笑不止,声如清泉。
她涨红了脸,手不知何处安放,只是在身后不住地摩搓着。
他:“既然如此,来年你准备好做个新嫁娘,风风光光地进我霍府门吧。”
他轻摇着一把折扇,上面写着山河大好,还绘着山水图,其中有一大片的荷塘,颇有趣意。
临走时,霍将军还偷偷在她的额前吻了一下,却似骄阳烈火般让人面红耳赤。
出征时,泽芝远远地站在人群里,看着他穿着银光铠甲,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地前行着,却一直往两旁的人群瞧,似在追寻着什么。
泽芝却突然流下了两泪,蹲坐在一旁,抱紧了自己无力地哭着。
十个月后,不负众望,霍少将军第四次出征得胜还朝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看轻他,暗地里讽刺他是靠着皇后娘娘的裙带关系,才得了骠骑将军的头衔。
但是,回来的将士却个个面色沉重,原来霍将军征战数载,旧疾发作,军医断言恐时日无多啊。
圣上大惊,御医良药,流水一般地送入了霍府。
而这边,泽芝收到了霍将军的退婚书,大意是身患重病,不想耽误她,让她另寻个好人家。
看着信件上点点殷红的鲜血,她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她决定这一次,决不退缩……
泽芝看着病榻前脸色苍白的霍将军,心如刀绞,捏紧了手中的玉佩,咬了咬唇。
然后她一言不发地掏出一把匕首,双手递上,跪于床前。
她“将军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是我给你下的毒,一命抵一命,我甘愿受罚。”
他:“你很聪明,居然把毒放进那个麒麟荷包里,你算计的很好。”
他苦笑了一声,就不住地咳了起来,掏出的手帕已经是血迹斑斑,随之露出的一只手也可见瘦骨嶙峋。
她“我是赫连族的女儿,本名雪莲,我们族人世代在马背上长大。每年只要碰到大旱,甚至只是一个积雪不化的冬天。”
她“如果没有吃的,草原上的骏马、小羊还有孩子,就得挨饿,熬的过去,就有希望,熬不过去,就只能等死了。”
她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却又不争气地流出了两行泪。
她“我们也只是想活着,对不起。”
她闭紧了双眼,等待着应来的审判。
他:“你对我可有过几分真心?”
他出声问道,周边却安静地出奇。
她“罢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因果报应,天道轮回,我沾的人命太多了,这是我应得的下场。”
他气若游丝,喘了好一会儿。
她怔怔地看着他半晌,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霍将军却依旧把那个荷包,贴身地放在心口处,呕出了一大口血。
两日后,霍将军殁了,时年二十三岁,英年早逝,霍府上下一时纷纷悲痛万分。
有人言,那个骁勇善战的霍去病年纪轻轻,却被病魔缠身,慧极必伤,真是叫人扼腕叹息。
一行人白衣素服,锣鼓开道,漫天的黄纸似蝴蝶在空中展翅飞舞。
长安城内一片哀恸,霍去病没了,但马踏匈奴的霍将军却一直屹立在千万百姓的心中。
从此再没有人听到过烟雨阁魁首的消息,也没有人再见到过她。
倒是在不知名的一座青山上,慈济庵里多了一名尼姑,法号明镜,晨钟暮鼓,安之若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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