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过了前三个月,我突然想吃家里厨娘做的醉香鸭了。派小叶子回家去接那厨娘,才知道那厨娘回乡下了。我连着伤心了几天,不肯吃饭。不知道寒潮生从哪儿找了个做饭的厨娘,做的饭也很好吃,我又开始吃饭了。
四个月时,寒潮生说有事出门一连消失了小半个月。临走之时,说不放心我,给府里留下了几十位他的忠心护卫。还告诉我那些都是跟着他一起刀枪剑雨里杀出来的兄弟们,肯定能保护好我的。我不禁嗤笑,不就是怀个孩子吗,有什么危险的。
有一天夜里听得外面一阵嘈杂,吵闹的我睡不着觉。但小叶子死死拉住我,不让我出门。我行动不便,没办法,就回床上继续躺着。
又过了几天,寒潮生终于回来了。他几乎是冲进了门来看我,被他这一吓,我没拿稳手里的茶碗,汤水撒了一身。看着他焦急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又觉得他还是那么可爱。
从赵王府陪嫁来的婢女不知不觉都被他换走了,那些婢女大部分都和我年纪相仿。在王府时,常常一起玩耍,也稍微有些情分。我问寒潮生为什么换走了,他总是搪塞我说怕那些婢女笨手笨脚伺候不好我。
天上每天都阴沉沉的,有时候还会飘些雪花。那个莲花池早就被冻上了,也不知道里面的鱼儿怎么样了。大半年都不回去了,我有些想家了,想回赵王府去看看。寒潮生总是以各种理由不让我回去,一会儿说孕妇不宜行动,一会儿又说雪天路滑。他跟我再三保证,只要等到孩子出生,我想去哪儿都行。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也想不出来哪儿不对劲。一日用完晚膳后,寒潮生陪着我在廊下散步。突然听见了外面有一女子的哭喊声,只是距离太远,听不清楚。寒潮生脸色猛地一变,派了身边近卫前去查看,马上那女子再没了声响。
看他这么紧张,总觉得他有事情瞒着我,我问他:“寒潮生!这段时间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惹了风流债了?”
他连摇头说没有,还对天发誓没有招桃花债。我想了想,他几乎一有时间就会回家来陪我,也不大可能有时间去找别的女人。
月份逐渐大了,马上到了临盆之际,我开始害怕,害怕得睡不着觉。稳婆和大夫早已请好住在了府上,我还是害怕,唯有他的安慰让我稍稍静下心来。
午后,我正准备小憩之时。大夫照常要进来给我请平安脉,以前在王府伺候过我的小蝶竟然也跟着进来了。她扑着跪在了地上,嘴里咿咿呀呀的,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外面的寒潮生听见了动静,进来看了小蝶抬腿一脚就正踢在了她的胸口上。她嘴里马上吐出一口鲜血,躺倒在了地上,再不动弹。
“你干什么!”被寒潮生这么一吓,我肚子剧烈的疼痛了起来。感觉有一股温热的东西顺着腿部流了下来,寒潮生一见是血马上发了慌。我被抱到了床上,觉得肚子一阵绞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都要晕厥过去了。一声啼哭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我如释重负,晕睡了过去。再醒来之时,只看见寒潮生守在我的床边。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我虚弱地问道。
“娘子,你先歇歇,以后我再告诉你。”他语气沉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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