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逍遥山水人家,闲话桑麻,听一曲琵琶,曲终后,再无牵挂。”
接下来是轮到子夜这边,子夜这一边的故事似乎有点平常,不像之前的那些轰轰烈烈。
故事的开始出现在高山上的一座小山村里,山上住着一位极其热爱琵琶的老者,或许是无人懂他的琵琶亦或是世人无人比得上他的琵琶,所以这位老者选择了隐居。
老者如往常一样在一条小溪边弹奏着琵琶,他的琵琶声有出神入化的功能,这让周围的事物都安静了下来。
老者忽然见水中有个人影,急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过去将水中之人打捞起来,是个俊俏的少年郎,老者将他带回家细心照料。
老者家有个刚成年的小女,肤白貌美,气质儒雅,跟着老者学着弹奏琵琶,这天见老者带了个俊俏的少年郎回来也颇为惊讶。
她和她父亲隐居在此已经好几年了,期间从没有人来过,这位少年是第一个。
“丫头,照顾好他,我去请医生。”老者对自己的女儿吩咐道,他们二人之间的称呼都是如此的简单随意。
“知道了,老头!”女儿嘟囔着,颇为不满,自己都成年了,还不放心自己吗。
医生很快便到了,为少年把了把脉,起身说道:“并无大碍,只是些皮外伤,加上过度操劳便累倒了,不碍事,抓几剂药便好。”
老者也客套道:“如此便多谢了。”
老者转身送走了医生,这边小女一直盯着少年,用手拨弄着他的睫毛,“老头,他好好看!睫毛也好长,你猜他是哪里的人呀?”
老者坐在门口晒着太阳,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烟来抽,回答道:“睫毛长,长相俊俏,多半是闫国人。”
小女笑了笑,“老头猜对了哦,他身上有块令牌,是闫国人,并且看起来身份还不低。”
老者咳了咳,“不关我们的事就不要知道太多,省得惹祸上身。”
“臭老头,你每次都会这么说,切!没意思,我去打猎了,给你猎个兔子回来补补脑子,哼!”说完丫头便转身离开了,老者在后头只是笑了笑。
老者闲来无事又弹起了自己的琵琶,看起来琵琶有一些年头了,弹出来的声音既沉稳又雄厚,好像力气永远也用不完一样。
“前奏如小溪泛尽却山行,绵延不绝,如丝如缕,后者如高山流水遇知音,兴奋不已,雄厚昂扬,好曲!”
听到有人对自己的琵琶声解释得如此透彻,老者不禁喜出望外,回头一看,床上躺着的人已经坐了起来。
老者放下手中的琵琶,坐到了少年身边去,“公子也是懂曲之人?”
少年谦虚道:“略懂一二。”
老者笑了笑,对少年颇为满意,“能否问一下公子姓甚名谁?”
“在下楼潇。”
“是箫声的箫吗?”老者看着少年问道,对少年的名字显得很有兴趣。
“不是,是潇洒的潇。”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颇为可惜道:“可惜啊,不是箫声的箫。”
楼潇一脸疑惑,为什么要箫声的箫呢?
过了一会,丫头也打猎回来了,“老头,那少年醒了吗?”
“醒了,在屋里。”老者说完往别处去了。
丫头急忙跑了进去,看着少年面色红润,想来多半是好了,“喂,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有,多谢你们的照顾。”
丫头算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楼潇突然问道:“不知姑娘芳名是?”
“我?”丫头指了指自己,头一次听到有人问她的名字,老头平时都是叫她丫头,自己好像没有名字,丫头只能尴尬的笑道:“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他们总是丫头丫头的叫,我没有自己的名字。”
“一个人来到这个世上怎么可以没有自己的名字呢?”少年想了想,问:“姑娘可有喜欢的字?”
丫头想了想:“字?好像有一个,箫声的箫字。”
楼潇看着丫头的脸,开始疑惑起来,为何这一家子人都对箫字情有独钟呢?
楼潇忍不住问道:“为何要箫声的箫字?”
丫头解释道:“你有所不知,我家老头什么乐器都懂,琵琶弹得最好,可唯独箫却怎么也学不会,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因此箫也成了老头心中的心病。”
楼潇听完若有所思,不过也终于懂了老者对箫的执着是从何而来了,楼潇笑了笑,“姑娘觉得箫雪这个名字如何?”
“箫雪?”丫头来回念了几遍,开心的点了点头,“甚好甚好,以后我就叫箫雪了。”
“箫雪,我叫楼潇,很高兴认识你。”楼潇客套的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箫雪性格开朗为人处世也是大大咧咧的性格,看谁都像是自己的朋友,当下便拍着楼潇的肩膀说道:“不用客气,这是你的荣幸!如此我便去准备膳食了,潇兄就此等候。”
看着眼前这个不懂世事的丫头,楼潇突然感慨了起来,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他们这般安然,大大咧咧的谈笑风生。
简单的吃过饭后,箫雪便带着楼潇来到了小溪塔,小溪塔周围树木丛生,百草丰茂,还有清脆入耳的瀑布,风景宜人,人亦是。
楼潇也不禁沉醉于这里的风景之中,“这里倒是风景宜人,令人神往得很。”
箫雪经常来这里玩,倒不觉得有什么宜人的地方,“我带你来这里可不是让你看风景的。”
“那是干什么?”楼潇问道。
箫雪拿出自己的琵琶来,得意的笑道:“当然是听我弹琵琶了。”
楼潇为这种幼稚的行为感到不解,“你父亲就是一个很好的点评者,为何不找他而找我一个外行?”
箫雪心里直吐口水:就是要找你这样的外行来,不然都没有人理我。
箫雪放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因为有潇兄在我方能安心许多!”
箫雪:这样说他总不会拒绝了吧。
楼潇:原来她是如此的看重我,我也不能辜负人家才行。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楼潇双手抱拳对箫雪行了个礼。
箫雪一听他答应了,暗想:计划终于成功了!
箫雪摆好了姿势,准备弹的时候,老者不知什么时候蹦了出来:“丫头,不要!”
见阻止不了,老者又对着楼潇喊道:“小子,快跑啊!”那声音可谓凄神寒骨,惊天动地。
楼潇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了箫雪弹奏琵琶的声音,吱吱呀呀的像是有人睡觉磨牙一样难听,楼潇捂紧了自己的耳朵急忙逃离了现场。
“你说说你,这丫头……。”老者气不打一处来,气愤的捂着自己的心脏,真是要被她气死。
楼潇看着跪在地上的箫雪,既想笑又叹息的摇了摇头,没想到大师教出来的学生水平会是如此差。
箫雪双手捏着自己的耳朵一边求饶道:“对不起嘛老头,我只是想学好琵琶而已,谁知道这么难。”
“天赋就是天赋,空有努力怎么能成。”老者此时也是悲痛欲绝,自箫雪跟自己学琵琶以来从没有弹成功过,每次弹琵琶都如今日一般不堪入耳,自己也是拿她没办法。
楼潇这时候倒是出来解围道:“或许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此话一出,老者和箫雪都齐齐看向了楼潇,楼潇突然感到不好意思,“小雪的缺陷在于气息不稳,不够耐心,当然这与她的性格有关,她平时大大咧咧惯了,不知道弹奏琵琶需要心平气和,因此难免急功近利了些。”
老者又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对楼潇的话表示认同,此后老者就调整了对箫雪的训练方式。
对症下药之后箫雪的琵琶果然与日俱增,至少不像以前那般难听,老者也甚是欣慰了。
楼潇来到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也到了要告别的时候了。
离开的这一天只有箫雪来送他,“潇兄,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让我为你弹一曲琵琶吧。”
楼潇点了点头,“好。”
我且逍遥山水人家,闲话桑麻,听一曲琵琶,曲终后,再无牵挂。
潇兄,保重!
听一曲琵琶,曲终后,再无牵挂!
小雪,别了!
曲终,箫雪转身离去,茫然若失的擦了擦眼泪,忽然将手中的琵琶打碎在地。
曲只为心上人弹,心上人若离要尔何用。
随着琵琶破碎的声音传来,故事也就戛然而止了,醉清欢他们仍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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