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欢笑着说:“这么齐人,是来欢迎我的吗?”
安宗主声音有些紧张的问道:“云易欢,今天是我家的祭祀大会,你来干什么?”
醉清欢看着他说道:“安宗主,别紧张,我来是要送你一份大礼的。”
残月立马把礼物给取了过来,醉清欢接过递给安宗主。
安宗主却没有立马接过,而是警惕道:“云易欢,你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醉清欢把那个礼物往前递进了一点,说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安宗主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毕竟还有那么多人在这看着呢,接过之后安宗主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打开,醉清欢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他,只能再“帮”他一把了。
醉清欢说道:“怎么,不敢?”
收到众人眼光的安宗主只能打开礼盒,打开之后见到了那份大礼安宗主确实吓了一大跳,礼盒都掉地上了。
掉在地上的礼盒识趣的滚去了一边,只留下里面的那一份大礼,众人纷纷看过去也一阵唏嘘。
只见掉在地上的东西也并不是很恐怖,但也不堪入目,醉清欢送的大礼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而是一个血淋淋的猪头,猪眼睛都还没有闭上呢。
安宗主打开时就见到了一双血淋淋的眼睛在盯着他,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下。
安宗主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失了仪态,便愠道:“云易欢!你什么意思?”
醉清欢笑道:“安宗主想是什么意思那它就是什么意思咯。”
安宗主怒道:“云易欢,你究竟想干什么?”
醉清欢答道:“我想干什么?我只是想向安宗主讨回一笔血债而已。”
周围的各位宗主听了之后一脸不相信的议论着,毕竟平时安宗主也是一位慈善家,待人也算谦逊有礼,当然更多的是为他们带来了可观的利益,所以他们怎么也不愿相信安宗主会欠下血债,而且还是欠云易欢的。
清音阁与安家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又怎么会扯上关系呢?这令人想不通。
但看着云易欢的态度也不像是在撒谎,云易欢这人出手狠辣,不留情面,想杀一个人根本不必和他周旋,也不必编出这样一个谎来,看来只能等云易欢自己来揭晓了。
安宗主看了一下周围正在议论他的人,自觉脸上挂不住,便怒道:“妖女,休想妖言惑众。我何时欠了你一笔血债?”
醉清欢笑道:“安宗主莫不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十五年前你曾收留过一对妇女吗?”
在说出这句话时,醉清欢一直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防止自己忍不住杀了这个狗贼。
安宗主听后心中一惊,似乎有一件尘封已久的往事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十五年前醉清欢与接生婆走进了白幻林中不幸迷了路,好不容易出来了,却发现她们来到了一处狩猎场,而好巧不巧,当时安宗主正在这一片猎场中打猎。
一支箭像惊弓之鸟一般向她们飞了过来,直射入醉清欢胸口,之后的事醉清欢也不知晓了,她只知道当时安宗主是迫于众人压力才带她们回府的。
醉清欢醒来之后便见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一桌一椅一床一席之地,除此之外便是寒冷潮湿,再容不下任何东西。
醉清欢看了一眼为了她而几夜没合眼,脸上尚有泪痕的接生婆,心里也愧疚万分。
醉清欢轻声唤道:“奶妈!”
尚在愣神的接生婆听到这么稚嫩的一声叫唤,当下便赶过来扶起醉清欢,担忧道:“欢儿,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说完眼泪又流了下来。
醉清欢安慰道:“我没事了,你不用那么担心,真的。”
接生婆再四处检查了一下,才放心道:“那就好,真是老天保佑。”
醉清欢听后不禁笑道:“奶妈你还信佛?”
接生婆听了却严肃起来:“我怎么不能信了?”
醉清欢看着只觉得像一个比她大一点的小孩子在生气,老可爱了,不禁又“咯咯”笑了。接生婆愠道:“你这小丫头还会开我这老妈子的玩笑了,真是厉害了。”
醉清欢停止了笑再一次看向了周围的环境,不禁问道:“奶妈,这是何处?为何如此简陋?”
接生婆看了看醉清欢,心里宽慰地想道:“欢儿这孩子果然与众不同,不仅比常人孩子长得快,心智更是和成人一般成熟,想来族长和那位也可以放宽心了。”
接生婆回过神来答道:“这里是云夜安家,多亏了安宗主收留我们,才有了这暂时的容身之所。”
醉清欢愠道:“可这未必也太过于简陋,简直把我们当下人一样。”
接生婆听到立马捂住了醉清欢的嘴,告诫道:“祸从口出,小心隔墙有耳。”
醉清欢费了一股劲才扯开接生婆放在自己嘴上的手,怒道:“可这是明明是事实。”
接生婆担忧道:“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快别说了,小心……。”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一位不速之客便踹门而入。
醉清欢吓了一跳,接生婆则是立马把醉清欢护在身后。来人一身泥棕色衣裳,体态臃肿,看起来一点也不和善。安宗主怒道:“为何今日不务工?”
接生婆面露恐色道:“安宗主,你行行好,我家女郎才刚醒过来,能否不要她去务工?”
安宗主看了一眼醉清欢,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道:“你要知道我这里可不养无用之材,况且你家女郎还欠着我家的医药费,我也是见你俩可怜才让你们留在此处务工还钱的。”
接生婆恭恭敬敬答道:“是是是,安宗主的恩情我们是不会忘的。”
安宗主心情愉快了些语气也和缓了许多:“既然你知道就应该清楚这里的规矩,我这里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地方,也不是客栈,今日不务工之事暂且算了,我还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接生婆虽不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接生婆答道:“是,宗主。”安宗主听到自己满意的答复后笑了一下,便带着两个家丁走了。
接生婆松了一口气,醉清欢问道:“奶妈,刚才那人是谁呀?他凭什么命令我们?”
接生婆笑道:“没事,欢儿,这是我们欠他的人情。”
醉清欢怒道:“可明明就是他射伤了我,为什么我们要听他的命令?”
接生婆叹息道:“不能与小人斗,特别是像安宗主这样的人。”
醉清欢不问下去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大概了解了,或许是她连累了奶妈,醉清欢提议道:“奶妈,务工之事算我一份可好?”
接生婆大惊道:“这怎么可以!你才刚醒,身体尚未……。”
醉清欢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没事,我可以做一些轻便之事,这样总行了吧?”接生婆无奈只能答应她。
接生婆不敢相信的说道:“什么!宗主他当真这么说?”
传话的侍女一脸傲慢道:“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记得赶紧去,宗主还等着呢。”说完就走了。
醉清欢被她们的说话声给吵醒了,但打开门后,一个人也不见,醉清欢到处去找,都找不到接生婆的身影,心中隐隐不安。
在路过厨房时正好听到了一些消息:“你说宗主当真这么狠,竟然派那个奶娘去白幻林采摘药材?”
“这还能有假,听说这白幻林雾气浓重,进去的人,十有八九会迷路,而且还有野兽出没,常人一般不敢去。”
“谁不知道呢,不然宗主怎么会叫她去送死呢。”
“哎~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别管她了,喝酒喝酒。”
醉清欢听后立马跑了出去找接生婆,幸运的是,接生婆竟然回来了,除了身上的一些皮外伤外,性命无忧。
安府上下不禁疑惑万分,接生婆放下药材后便赶着去看醉清欢,但房间里却空无一人,接生婆问了守门的家丁才知道她跑出去了,接生婆立马跑出去找醉清欢。
一直到黄昏到来也没能找到,接生婆像行尸走肉般走回来,碰巧遇到了外出办事回来的安宗主。
她当下便跪在地上哭喊道:“安宗主,求求你救救我家欢儿吧!”
安宗主心烦道:“出什么事了?”
一位家丁解释道:“今日上午,她家女郎见她不在府上,便出去寻她,直至现在未归。”
安宗主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接生婆又哭喊道:“安宗主,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家欢儿吧。”
安宗主却道:“你家女郎不见了,你求我作甚?我又不知道她去了哪!”
接生婆还是不死心道:“可是,那安宗主,你能不能叫家中这些家丁随我一同去寻欢儿?”
安宗主怒道:“夜已深了,家中仆人皆要休息,哪有剩余的精力去寻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接生婆继续道:“我求求你了,安宗主!你发发善心,帮帮我吧!”
安宗主佛了一下袖,道:“哼,如果个个都像你一样要我发发善心,那我还怎么服众!”说完想转身离去。
接生婆却紧抓住他的衣摆,哭喊道:“安宗主,就这一次,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安宗主一脚把她踹开,没好话道:“一个个都是天生一副贱骨头,死一个下贱胚子又有何不可?别再烦着我。”
接生婆见苦求无果,便骂起安府来:“你们一个个都是伪善之人,披着人皮干着猪狗不如的事,也不怕遭到天谴。”
安宗主听后又折了回来,脸上青筋暴起,怒道:“你说什么?”
接生婆又复述了一遍:“我说你们都是伪善之人,猪狗不如的畜生,必会遭天谴。”
安宗主彻底被激怒了,对旁边的家丁说道:“给我打,打到她说不出话为止,我倒要看看,是她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说完便生气的拂袖而去。
醉清欢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何处,只是觉得周围很静很黑也好冷,而自己又开始饿了,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
醉清欢坐在了一处桥上,缩成一团让自己暖一些。
忽然醉清欢看见了有一双脚站在了自己面前,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脑袋向上望去,一位穿着红色衣服的婷婷少女站在她面前,一脸亲和的看着自己。
醉清欢忍不住道:“姐姐,你好漂亮啊!”
落红雪笑道:“嘴巴真甜。小朋友你为何会在这?你家人呢?”
醉清欢闷闷道:“我迷路了。”
落红雪却问道:“想报仇吗?”
醉清欢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到了:“哈?姐姐,你在说什么?”
落红雪又复问了一遍,一脸的严肃:“你想报仇吗?”
醉清欢也问道:“什么意思?”
落红雪答道:“你不想报复安家吗?”
醉清欢惊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
落红雪笑道:“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够帮你实现这个愿望。”说完还向她伸出一只手。
醉清欢总算明白了一件事:面前这名女子不简单。
醉清欢又问道:“我跟你走了,我奶妈怎么办?她至今都尚未寻到。”
落红雪答道:“恐怕没那个必要了。”
醉清欢问道:“为什么?”
落红雪回道:“明天你不就知道了。”
醉清欢看着她坚定的表情,慢慢的把手放了上去,从此改名云易欢,成为清音阁首席大弟子。
安宗主惊恐的指着醉清欢道:“你,你是当年的那个女孩?”
醉清欢笑道:“安宗主可算记起我来了,真不容易。”
众人一听也是一脸的不相信,安宗主好歹也是三大家族之中的宗主,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醉清欢又继续道:“可惜了,安宗主。”
安宗主疑惑道:“可惜什么?”下一秒他的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安宗主向身体下看去,一把匕首正稳稳当当的插在他肚子上。
“可惜你的期限已到。”醉清欢把剩下的话也一起说了,然后残月识趣的递上一条手绢,醉清欢接过擦了擦手,安宗主却早已躺倒在了地上,连一声呻吟也没有。
众人一惊,纷纷拔出剑来对着醉清欢,“云易欢!你这个妖女,今天你不把命留下,就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云易欢,你杀了安宗主,便是与三大家族为敌,迟早要受死。”
“没错,一命抵一命。”
“杀了这个妖女,为安宗主报仇!”呼喊声一声比一声高。
醉清欢掏了掏耳朵,大声道:“吵死了!”众人害怕的安静了下来。
在刚才众人骂着醉清欢时,墨星囚就不动声色的走上前替安宗主查看伤口,按道理来说被刺中肚子不会立马毙命,但醉清欢那把匕首不是普通的匕首。
墨星囚站在醉清欢面前,说道:“你往匕首上涂了毒药?!”这句话与其说是疑问句,不如说是陈述句。
醉清欢看着面前这位超凡脱俗的美男子,又看到了他手上的不群之芳,问道:“你是何人?”
墨星囚行了一礼答,答道:“墨星囚。”
醉清欢说道:“墨家长子墨星囚?”
墨星囚答道:“正是在下。”
醉清欢笑道:“有意思。总算是有一个明白人了,没错,我是把毒药涂在匕首上了,那又怎样?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一命抵一命。他们应该庆幸我没有灭了他们全家,不然就不像今天那么简单了。”
墨星囚却没有指责她的意思,而是道:“我只是觉得姑娘甚是聪明。”此话一出,不仅在场的人一头雾水,就连醉清欢也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说完墨星囚便离开了。
醉清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喃喃道:“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残月上前道:“阁主,那他们怎么办?”
醉清欢撇嘴道:“他们?没意思,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我不玩了,回去啦。”
残月微微弯腰说道:“是,阁主。”醉清欢便头也不回的上了轿子启程回去了。
众人想拦却在看到残月的眼神后又缩了回来,这一次的祭祀大会来的也只有一百多人,所以也没有什么气势,才会迟迟没有出手,祭祀大会也就这样结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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