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晨16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晚霜如蝉翅的眼睫微微颤动，便睁开了眼。

栗晨：“醒了。”

栗晨的声音在晚霜的耳边响起栗晨：“那我送你回去。”

平静淡然，一如清晨的微风拂过。

晚霜看着栗晨一如初见的平和模样，想起昨夜她的种种情形，只觉得万分不好意思。恨不得钻到一个地缝里面。

栗晨：“不用担心，我昨夜在船头，并未进船篷。”

栗晨看着晚霜面红耳赤的模样以为他误会了什么，便出言解释道。言下之意便是，我们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必介怀。

然而晚霜听了脸更红了，看的栗晨一脸迷茫。晚霜：“我知道了。”

正当栗晨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晚霜及时出言打断了他。

栗晨：“既如此，我们走吧。冒犯了。”

栗晨点点头，而后又像昨天一样一拱手，便带着晚霜飞身上岸了。

晚霜：“我们是朋友了么？”

岸边，晚霜抬眸问道。

栗晨：“自然。”

栗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句话，听了之后露出了笑模样。

晚霜：“那，不能连累好朋友，就送到这吧。”

晚霜盈盈一笑，风吹起她的碎发，漾出了别种风情，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不妖不艳，又非初见之时的清水芙蓉，只是觉得明媚而神秘，万众风情，都在这一笑里面了。

栗晨被这眉眼间的笑意惊住了，只得点点头，不做声的目送着晚霜转过身，离去，消失在视线里。

那笑，似乎是万籁俱寂时的欸乃声响，似乎是柔波之中初升的朝阳，栗晨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只是印象深刻，有一种难以言状的美。

其实，栗晨昨夜也曾心惊，也曾感叹，也曾爱怜，这个女孩也经历了太多太多，似乎众生皆苦。但是，唯独没有瞧不起，鄙夷和轻视。

能在艰难之处仍然骄傲的活着已是不易，谁也不应该站在高处俯瞰众生般的给别人指导什么的吧，故而，栗晨没有说话，默默地当起了倾听者。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姑娘愿意同他吐露心声，但是既然听了人家的故事和秘密，就理应保守秘密。

这个初次见面给栗晨知性温柔，端庄可人的印象的佳人，在第二次见面颠覆了栗晨对于她的认知，他是那般脆弱无依，弱小需要呵护，美丽若是无人保护在这个世界里就是累赘和原罪。不过也是浮世里另一个可怜人吧。不得不承认，栗晨开对这个姑娘生出了怜惜之情。他也说不清道不明，但是那种感觉就像是清晨的雾笼在心头，再难消逝。

他见过她骄傲的样子，见过她眼角的泪，听过她苦难中的过往，她或端庄，或妩媚或是明媚......他不知道能为这个朋友做些什么，或许，守护？

于是，栗晨并没有离开，依旧是白日里走街串巷，晚上醉卧小船，其实他也不知道在等些什么，但是他总是想着，若是他需要，最起码他还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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