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瞬,台上的人就变成了南静安和,霍勿尤。
南静安已经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尤儿她还有多少事瞒着他?又为何现在与他对战的人,是她?
“尤儿……”他凄然开口。
“我师承君帝,代师与殿下比试,再好不过。既然殿下总要与我师父一比,让尤儿代战,也并无不可吧?”她还是面无表情,一双美目不带感情地看着他,说着话。
“你怕我伤着他,是吗?”南静安痛心问道。
霍勿尤抬眼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什么都没有。然后,她举起剑。这把剑是她刚才随便从侍卫身上取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如今在南静安看来,却宛如夺命的利器。
她出剑了,剑招朴实无华,却蕴含无穷气势,势要斩云破雨。南静安硬是拔剑抗下了这一招,不由得倒退数尺,二人衣袂翻飞,四周荡出一层磅礴气漾,直扫到周边的看客。
她这一剑,没有留手。
南静安又痛心又愤然,看着退回的勿尤,狠心向前刺去,眼看着勿尤不躲不避,他忽地剑尖偏了几分,擦着她颊边而过。
“噗呲……”有什么刺入了他的胸膛。
他低头一看,是那把很普通很普通的剑,再抬头,看向身前冷漠的人,手执那剑,又往前刺入一分,淡淡道:
“殿下,难道你不知道,不要对敌人手下留情吗?”
一把抽出剑,霍勿尤看着面前捂住伤口缓缓低下身体的男子,忽然想起在朝文国的时候,他也曾这样伤过她。
她俯视着他,“殿下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为何自朝文国回来后,我一直都对你不冷不热?”
她蹲下身,和南静安平视,“殿下……我去萧铭王府那日,你不记得我回来后发生的事,甚至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吧?”
南静安盯住她,意识已经快要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殿下,那日你伤了我。”勿尤平铺直叙地说出这话,仿佛是在讲旁人的事。
什么?!南静安的思绪一下子活跃起来,脑子昏昏沉沉,涨得发疼。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勿尤,我……我伤了你?!
霍勿尤道:“殿下用匕首,刺入了我这里。”她缓缓站起身,纤纤玉手直指自己心间。
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伤你?!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对不对,对不对尤儿?
忽然,他混沌的脑子有什么一闪而过。是什么,那是什么?为什么那个长得像极了他的男人红着眼用匕首插入了尤儿的胸膛?!那男子是谁?是谁?!……是他!是他,是他用匕首刺伤了尤儿……
“不……这、不是真的……”南静安崩溃地抱住脑袋。
霍勿尤默默看了他一会儿,随后转过身去,毫不留恋地移步,背对他道:“殿下,这一剑,是我还你的。”
南静安猛地抬头,不顾自己汩汩流血的伤口,那沾染满血的手,颤颤巍巍地向远去的勿尤伸出,嘴里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撕心裂肺地吼道:
“尤儿……!!!”
那人没有回头,还是走了,和她师父一起走了。不顾身后的慌乱,不顾霍相的劝阻,不顾所有人的震惊。
南静安脱力一般,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是夜。
南亦国皇城里一处无人问津的地方,霍勿尤看着收拾好行李的某师父,叹气,“跟着你来的君笙国的人呢?你不管了?”
她师父提起行李,往背上一搭,毫不在意地挥挥手道:“为师连皇位都不要了,谁还管他们!”
他还颇为得意,“我已经算够意思了,来的时候在御书房藏了一道圣旨退位,给他们选了一个蛮适合做皇帝的人。反正现在我已经‘死了’,哎呀不管了不管了,我们快私奔吧!”
他一把抓住勿尤的手,兴奋得很。
霍勿尤挣脱,“我的剑还没拿。”
她师父连忙说:“那我去帮你拿。免得你去了又不舍得来了或者干脆被什么人缠上。”
他转过身去,没有防备地把后背露出来,勿然,后颈一疼,他震惊地转过头去,看着勿尤举起的手刀,“遇儿,你……”话还没说完,他就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霍勿尤歉意道:“对不起师父,我不能跟你走。”
她带着藏好的血宁剑,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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