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霍勿尤他们就要回南亦国了。
那日一早,辞别朝文国皇帝,一行人到了国都城外。久不出门的霍勿尤今日化了淡妆,才看上去精神了些。
南静安终是见了她,却得她冷漠疏离相待,一腔热情被浇灭,亏得他这些时日好生思索了究竟是哪里惹得她不开心。算了,想到前几日收到的回信,南静安笑了,等回了国,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来送他们的人没有萧铭,但却有萧柒至。
“霍公子这几日在病中,本太子没能好好同你相处,真是遗憾。”他还是笑着同勿尤说话,就好像那天的事没发生一样。
勿尤难得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番,想着怎么回报他才好,“萧太子言重了,在下不过一介文人墨客,怎担得太子遗憾。”
“不过,”她四处望了望,故作疑惑道:“左小姐不与我们一起回去吗?”
萧柒至的笑凝了一瞬,接着道:“霍公子说笑,这话应该问左小姐才是。”
“噢,是吗?”勿尤笑道。
萧柒至皱眉看她。她却不再看他,转身上了马车。
待他们行出一段距离,一个人急急忙忙地跑来,“……霍公子,留步!”
勿尤闻声掀开车帘,看向奔来的人,认出了他是萧铭府上的管事。
“何事?”
“王爷命小人来给公子送东西。”他拿出一封信件,递给勿尤。
勿尤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了一句话,“再遇汝日,定雪前耻!”一句饱含了萧铭不甘与愤怒的话。
她失笑,这萧铭真是个二傻子。
接着,她想到了什么,那个楚复好像是萧铭的人吧?
她提笔写了几句话,封好,交给了管事,“把信交给你们王爷,说是我给他的回信。”
管事应声而去。
另一辆马车上的南静安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又盯着喜滋滋离去的老男人,嫉妒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今天尤儿都没有跟他说过话呢!
一行人很快驶离了国都。
而收到回信的萧铭乐呵呵地拆开信后,发现只有一张写了一句话的纸和另一封信,纸上写道:将此信交于楚修。
萧铭愣住了。说好的给我的回信呢?!
长荣国。
“虔矣呢,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他。”
妖娆娇媚的女子自朝堂回来,看起来心情很不错,问房中的丫鬟道,“他去哪儿了?”
这丫头前些日子被她吓傻了,痴痴呆呆的,说话也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谁叫她胆大包天,竟敢去勾引虔矣。
女子怒瞪了她一眼,丫头吓得立马跪了下去。她拂袖离去,算了,她自己去找。
漫山遍野的红藜花,红得让人目眩。他伫立其中,身着白色长衫,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信手拈来一朵,放在鼻间嗅嗅,“如书里说的一样,遇儿,很好闻。”他如是说道,眼里的悲伤任谁见了,都忍不住想询问一番,汝悲何故。
“虔矣,你在伤心什么。”
她悄悄走近他时,便看见他这眼神,如第一次在长荣国边境捡到晕倒在路边的他,他眼里也是这般化不开的悲伤。
他并不答她。
但她反而更是想引他注意,“你知道吗,这红藜花在国书上还有另一个名字?”
男子又是闻了一下,“地狱花。”
见他答了,女子高兴笑道:“你知道?那你肯定不知道这名字的由来。”
他沉默。女子以为他肯定不知,正欲同他说了,忽然听他道:
“因为闻多了这花的气味,会想起难以相见的人,甚至严重者会出现幻觉,觉得无法相见的人就在眼前。可终究不过是黄粱一梦,待回神之时,便觉着更加痛苦不堪,求而不得,犹如活在地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说完这话后,唇角竟勾起一抹弧度,悠悠地笑了。
女子被惊到了。她从未看他笑过。
谁料男子的眼神刹那间更显悲伤,胸口一阵起伏,直接吐出一口心头血。
“虔矣!”女子连忙扑到他身边,眼泪决堤似地落下,哭得像个泪人儿一般,“你是不是又想起她了?”
她多想问个彻底,为何他要执念于那女子,却始终不肯多看她一眼?她可是这长荣国的国主,最尊贵的人,她哪里会输给她?!为什么他忘不了她!!
“传国医!”她冲一旁的侍卫大吼,“快去!”
男子竭力抬起手,抓住女子的手腕,断断续续道,“我知道……国主今日……收到、收到了南亦国的请帖,还望国主能答应……我……一件事……”
女子睁大眼睛看向他,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狠狠咬住下唇一字一句道:“你想去南亦国?”
君笙国。
“皇上,南亦国送来了请帖。”
“请帖?”新帝闻言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呈上来。”
看完后,新帝怒极反笑,“朕知道会有人惦记,没想到,惦记得这么明目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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