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勿尤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她回房上了药后,就吩咐路夜道:“今日之事,务必大肆宣扬出去,说我忽染病疾,严重至极,只能卧病养着,下不了床。”
路夜不明白此举,“公子为何要这么做?”
勿尤似笑非笑道:“我受了伤,不过找个借口不见人,怕让人看出我的伤势,想到不该想的事,如此而已。”
她看着路夜,“还有,昨日之事,不许向殿下提起。”
第二天,南静安才醒来。
他昨日发了疯,伤了勿尤,今日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勿尤昨日跟萧铭走了。所以一醒来就黑着脸,冷漠看向来伺候的人,问道:“霍公子昨日可回来了?”
侍人答道:“回来了的。不过好像染病了,现在还歇着呢。”
南静安又担心她的病,却又生着她的气,憋着不去看她,只好问今早去看了勿尤的路夜,“她可有大碍?”
路夜汗颜,“无大碍吧……好像又很严重……”
南静安不耐烦:“到底严不严重?”
路夜一字一句复述:“……忽染病疾,严重至极,只能卧病养着,下不了床。”
南静安惊叫,“这还不严重!本太子去看看。”
路夜连忙阻拦,“不可不可!”
南静安瞥他,“为何?”
路夜支支吾吾:“公子他或许……不想见您……”
南静安皱眉:“不想见我?为何?昨日她偷偷去了萧铭府中,本太子还没和她算账呢!……话说我为什么没和她算账,她昨日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为什么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路夜抹汗。
太子别院里。
萧柒至身着月白色长袍,迎着寒风站立。身后的柔美女子嘴上说着关心的话,心思却不在他身上,愣愣道,“太子殿下,入秋了,不该穿得如此单薄。”她顺手接过侍人递过来的外衣,欲给萧柒至披上,却被他制止。
“左小姐不也是穿得单薄,怎么,对本太子的事,比你的还上心?”他讽刺道,拂手让旁人下去了,自个儿拿了外衣穿上。
“今日你来太子府上,是想就这样发愣吗?”
左诗堇神色一紧,忙说:“是诗堇失礼了。”
萧柒至走回避风亭,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唇角扬起一抹笑,“你是失礼了。不过,这是为谁失的礼,本太子很是好奇呢。”
“殿下说笑了,诗堇不过是担心,父亲交代的事。还望殿下体谅。”
“左小姐都这样说了,本太子自然得体谅。”萧柒至悠悠地放下茶盏,拭了一下嘴角,又说道:“对了,总兵大人是你的……嗯,是……”他这一句话,瞬间让左诗堇的心提起,紧握住手中的绢巾,默不作声。
他似是想了许久才想到,轻笑着说:“是姑父,对吗?”
可这笑在左诗堇看来,却是如此瘆人,让她颤抖不已。
“左大尚书的堂妹嫁与了总兵统领楚复大人……话说,最近本太子老是想起总兵大人,就是因为,他的儿子,楚御史,似是与洛儿有了婚约。”
左诗堇惊讶地抬头看他,“洛儿?”
萧柒至含笑道:“左小姐不知道吗?洛儿是本太子的皇妹,朝文国的九公主。”
九公主?她喃喃自语,不是前几日才选妻的吗,怎的这么快就定下来了?为了打消她的念头,姑姑可真狠。
她死咬住唇,直咬得她狠下心从嘴里挤出违心的话,“表哥能与九公主定下婚约,那可真是大喜,怪不得这几日表哥越发地忙了,看来是忙婚事去了。”
她边说边拿绢巾掩住笑,可这样也掩不住,她的眼底没有笑,而是一抹浓重的哀伤。
萧柒至见多了人装模作样,也不揭穿她,只是起身踱步,道:“父皇本是要讲洛儿许给南亦国的静安太子,不知为何,静安太子来后,父皇就改了主意。”
左诗堇已从方才的感伤中走出,闻言无不羡慕道:“还能为何,静安太子心里只有太子妃一人,哪怕如九公主这般温婉尔雅、甚是动人的女子,也不能入他的眼。”
“也是,太子妃之绝色可是无人可比,静安太子看不上也是正常。不过洛儿现在能有楚御史这样平时都不正眼看一般女子的男子做夫君,也是她的福气。你说是吗?左小姐。”
左诗堇哑声应道:“确是。九公主这般貌美的人,有此福气,再正常不过。”
萧柒至闻言,走近她眼前,纤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其实,左小姐也是个美人呢……”
左诗堇扭头挣开他的钳制,“殿下谬赞,诗堇不敢当。”
萧柒至终是冷下脸,“左小姐今日来,应当不是为了说废话。左尚书的意思你我都明白,本太子一向不喜欢强迫人,你若不愿,我自不会逼你。你还是早日回去复命的好,免得左尚书误会什么。”
左诗堇不知想到了什么,苦涩一笑,轻拭去眼角一滴泪,对着萧柒至,正色道:“诗堇,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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