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时,南静安那边的交谈也告了一段落,下意识回头看勿尤,没看见,便四顾一番。这才看见了勿尤,也看见了左诗堇。
“左姑娘?”
左诗堇行礼道:“诗堇见过太子殿下。”
南静安看了她一眼,不甚关心地略过她,又是冷着脸看向勿尤:“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走吧,宫宴快开始了。”
左诗堇同他们一起,她在后头看了他二人的背影一会儿,似羡慕似嘲讽地叹了口气,就听见前方有人远远唤了她一声:
“表妹。”
左诗堇登时抬眼望去,只见大殿门口,一清隽的男子含笑看她,又轻柔地唤了一声:“表妹。”
她脸色一瞬间柔和下来,却克制住偏过脸,不去看他。
霍勿尤看了看那男子,又回头看了看她,笑着同南静安越过那男子,任他拦住左诗堇。
“那人是她的表哥?”勿尤问南静安。
南静安冷着脸答:“嗯。应该是叫楚修,就是那日跟在萧铭身旁的那个总兵统领楚复的儿子。”
那个严肃古板的男人的儿子?勿尤心想,怎么好像长得不像?
“表妹?”楚修不解地看着她:“为何不同我一起?”
左诗堇低下头,不去看他满目柔情:“姑母说了,你今日在当值,让我先行来。”
“撒谎,你为何不敢看我?”楚修作势要去拉她。
“表哥!”左诗堇狠下心躲开他道:“你我都未有婚配,还是避嫌些好,免得被人瞧见落人口舌!”
楚修痛心地看着她:“瞧见便瞧见了,诗堇,你还不懂我的心吗?”
“我们是没有结果的……”左诗堇慌乱地看他一眼,匆匆走了。
早入席的霍勿尤看见左诗堇匆忙进来,不由笑叹一声:“自古红颜多纠葛啊。”她向听了这话脸色很怪的南静安递了一颗葡萄,道:“静太子,你怎么看那两人?”
南静安冷着脸趁她不注意直接就着她的手吃了,眼里带了一丝笑意,看着刚追进来的楚修道:“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勿尤边暗笑他的行径幼稚,边摇头道:“我觉着却是两情相悦,身不由己。”
南静安可不认同,觉得他二人没什么好盼头,“昨日听姑母说起,楚府要为那楚修选妻,恰挑左家小姐来的日子,你觉得,他俩有可能吗?”
勿尤笑道:“这可不是我说了算。”
很快,寿宴开始了。
照旧是朝文国皇帝先说一些话,然后众人落座,纷纷祝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各自献礼后,表演歌舞。无聊得勿尤都不想看。
尤其萧铭在对面频频向她投来的异样眼神,和南静安朝他瞪回去的不友好目光,让她倍感压力。
“对了,今日你送的是什么礼?”南静安问道。
勿尤淡笑:“不过前几日画的一副山水图罢了。”
南静安挑眉:“你还会作画?”
勿尤回忆起往昔:“幼时长黏兄长左右,久而久之,也便偷师学艺了。”
“兄长?”南静安思索道:“噢……可是之宸?我倒曾见过他书房有一幅你的画像,有日去寻你时顺便去见了他,那画被他搁置在一方隐蔽处,若不是我误打误撞,也不会瞧见。画得的确颇有神韵,不过画中年岁小了些。”
她的画像?她怎么不知二哥有画过她?
“什么年岁的?”
“约摸……十岁出头。”
勿尤顿时心悸,她想到了最有可能的一幅画:“可是着……粉袄白裙?”
南静安看她:“……你知道?看来他的确画过你。”
不、不是……不是他画的……
勿尤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忽然被什么揪住了,一阵一阵地抽疼,疼得她呼吸不稳。那画……明明是……哥哥画的啊……可是,怎么会在二哥手里?二哥从哪里得来的这幅画,他可是从哥哥手里得到的?那他是否知道哥哥的下落?而且既然他有,又为什么要瞒着她?
……除非,二哥得之非常道。
忽然间,霍勿尤想了那日,林扬芷同六公主陷害她时,二哥为了她欺君罔上,事后曾问过她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若二哥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能原谅二哥吗?”
莫不是……?
勿尤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摸索不清,蒙住了她的双眼,让她看不清事实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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