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不对付的人好死不死偏生凑在了一起。一个才出轿门,一个才下马,两人打了个照面,纷纷惊了一头,异口同声叫道:
“老顽固!”千韫古指着霍厉卿。
“老匹夫!”霍厉卿指着千韫古。
惊诧过后,霍厉卿阴阳怪气道:“哟,哪阵风把韫公侯给吹来了,你不是说过,永远也不来我这相府吗?”
千韫古反口讥讽:“本侯是听说你这老顽固不在家,才过来的,怎料想这般晦气,还未进门就看见你!”
“你……”
家门口好生热闹,勿尤听得动静,特意出来看看,还未出门就听见父亲和别人争论的声音,也是默叹。
好歹也是在自家门口,父亲怎的就不懂得收敛收敛?
“父亲,您回来了。”
勿尤忙出声拦住霍厉卿还欲说些过分话的嘴,只见后者脸色一变,立马将刚才满面怒容一抛,对勿尤热情一笑:
“尤儿……”
“尤儿!”结果有人比他更激动更热情。
千韫古直接上前,冲霍勿尤走去,霍厉卿眼疾脚快,一个闪身挡在他面前,噼里啪啦的怒斥声直冲着千韫古去。
“诶你个老匹夫,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懂不动懂规矩,如此叫我女儿闺名,你也太放肆了!”
千韫古毫不示弱:“什么你女儿,谁是你女儿,你个老顽固,老了老了更不要脸面了是吗?!”
“不要脸面的明明是你,老匹夫——”
“是你——”
……
“父亲,侯爷。”勿尤出声,恳求道:“我们进去说吧……嗯?”不要在家门口丢人现眼了。
两人同时住嘴。
“哼,看在尤儿的面子上。”
“哼,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
“你——”
勿尤苦着脸,直接拉着两人就走:“先进去吧……”
好不容易两人才休战坐下。勿尤已是累极,忙拉了大哥来同两人说话。
霍云凛一个木桩子,着实也起不到什么效果。
霍勿尤暗自叹气,也是为难大哥了。
千韫古终于是稳定了情绪,再不看霍厉卿一眼,直盯着勿尤瞧,越瞧越是感叹:“像啊,真是像……”
霍厉卿眉头一跳,立马看向霍云凛。后者点头。他扭头冷哼出声:“告诉他干嘛!”
勿尤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了?”
霍云凛看着她,道:“侯爷知道了,你的身份。”
知道她的身份,意思是,他知道她是水末遇了?这,不碍事吗?
明白她的顾虑,霍云凛安慰道:“无事,侯爷信得过。”
她这才安心。若更少人知道,当然是好的。
千韫古却不知道她在顾虑些什么,看到兴头处,直接上前握住她的手,欣慰道:“幸好,你还在,终于算是找到你了……”
千韫古久不归家,原因无他,只当年去宇龙国拜访友人时,才发现友人一家被灭。痛彻之下,得知友人子嗣尚在。于是,这几年在外四处奔波,只为寻得友人遗孤。
他说着说着,干脆抹了一把眼泪:“等再找到你兄长,那便算了了你父母的心愿了……”
此语一出,在场三人皆震慑当场。
勿尤立马回握住千韫古的手:“侯爷……您,您在说什么?您说我兄长……”勿尤自己都没发现,她说这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千韫古平日里大咧惯了,一时也没发现她语调的异常,接着道:“是啊,你兄长水墨华啊,也不知道他流落到哪儿去了,一点消息也无。”
霍厉卿惊大了嘴:“墨华他,居然还活着……”
“是啊,还活着……”
勿尤痴痴地笑了。激动地拉着霍云凛的手,脸上表情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和着眼泪,却被笑靥填满:
“大哥你听到了吗?哥哥……他还活着……”
霍云凛伸手抹去她的眼泪,静静在指间摩挲许久,继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满目柔情与心疼,方才点头道:“嗯。”
反应慢的千韫古这才觉悟,原来他们以为水墨华死了。
勿尤一阵欣喜过后,又是担忧。哥哥与她常年待在家中,不曾远游,除了丞相府,也没去过何处,更不知有何藏身之地。况且爹爹脾性耿直,交好之人少之又少。
她实在不知,哥哥如今会在何处。
霍厉卿柔声安慰她:“尤儿,墨华还活着,是好事,但你也要注意身子。听凛儿说,你感染风寒了?快让你二哥给你看看去。”
霍勿尤抬眼看他,又看了看千韫古和霍云凛,应声出去了。
等她走了后,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犹以千韫古为甚:“你们老实告诉我,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
霍云凛又恢复了往日冷漠的模样:“凶手已寻到,不过,无确凿证据。”
这么多年,千韫古也并非毫无收获。听得霍云凛的话,他凝神道:“可是单元臻?”
霍厉卿怒斥:“不是那贼人还能是谁?!
听至此,外面那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才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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