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城的厉家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谷家二公子没日没夜的坐在塌上,穿着一身吉服,脑海里全是他的妻子最后看他的一眼,
而远方,长愿城内。
“厉大哥,你要带我去哪啊?”蒯砚儿轻声问,她坐在马背上,身后是朝思暮想了十几年的人,心里却始终不是滋味,她忽然想起谷诚的笑,想起谷诚毅然决然的跪在谷老夫人面前说,他一定要娶她为妻,而且一辈子,就只有她这一个妻。
厉谷檐信马由缰的走着,他低头看了看蒯砚儿:“你在想什么?”
“哦,我在想,我们到底要去哪。”她撒谎。
她抬眼望去,再远,天高海阔,大漠黄沙。
雾幽城,长愿城,谷家城,都会不见了。
兴许她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谷诚。
厉谷檐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用斗篷将她围住,一个后来的男人,怎么敌得上他们十几年的点点滴滴,他握紧了缰绳:“驾!”
去哪都可以,只要他明白自己的心。
栾妆宜在两月后收到了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但她知道,一定是蒯砚儿寄来的。
“安好,勿念。”
她放下心来,听说谷家也得了一份,是什么内容,她没什么兴趣,只知道,谷诚自收到了信,便开始埋头苦读,不问世事。
梅俢正琢磨入夏以后穿什么,他从库房内挑了两件出来,一件是薄羽纱流纹裙,另一件则是木槿花绣裙。
“妆宜,你身上那个,不好看。”
栾妆宜看了一眼身上的黑衣,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飞檐走壁都方便,而且,隐蔽。”
梅俢被这理由噎住了:“你...隐蔽不隐蔽...你要说隐蔽...妆宜,隐蔽有什么用?”
这回轮到栾妆宜无语了:“它就是隐蔽,你管他有什么用。”
“妆宜,你穿这个。”梅俢不依,眼神坚定。
栾妆宜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一件衣裳这样执着,只好接了那件轻薄的纱衣去穿。
柔桡轻曼,妩媚纤弱。
栾妆宜来了兴致,特意扫了眉,涂了胭脂,妆罢,回头瞥了一眼梅俢:“过来给我系上带子。”
梅俢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佳人红妆纱衣,叫他过去。
他慢慢系上带子,一缕沁人心脾的气味钻进他鼻子里,他想了想,启唇:“妆宜,香。”
“你是想让我穿这个出去采买?”栾妆宜挥了挥袖子,清香顿时飘的更远。
“我去买,我去。”他急忙答。
“你会么?”
梅俢被难住了,他想了好一会:“我陪着你去。”
这真是个好办法,他觉得。
于是栾妆宜就穿着这种样式的衣裙过了半个夏天。
“你穿的这是什么?”厉清欢立在树上俯视着她。
栾妆宜没回答她这个问题:“清欢,我是怎么到厉府的?”
厉清欢愣了一下:“你是被母亲买来的。”
“为什么做了他的妾?”
“这个...我娘当时,急着让...大哥,给厉家填一个孙子,但是他一直无出,娘以为他不喜欢那三位,就自己做主甄选三妾,很多人都想来,最后,娘说你跟她们不一样,说不定大哥会喜欢,就做主替大哥纳了你。”
她每说到大哥的时候,就会几乎不可察的顿一下。
“你与他,有什么仇怨?”
厉清欢笑笑:“他是我哥哥,哪能真有什么仇怨,不过是少时的磕磕碰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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