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栾妆宜很久没有从心而发的笑出来了。
蒯砚儿得意的托着腮:“后来...后来我还是叫他谷大哥,他听惯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你喜欢他。”栾妆宜笃定道。
蒯砚儿小脸一红:“宜儿,你以前可不会这样直白。”
“我...走了以后,你怎么样?”
“你走了以后?宜儿啊宜儿,我比你先走好不好?”
那是一年仲春时节,厉谷檐要离开了,厉谷檐是厉醒的堂弟,家业扎根于邻城,此次前来雾幽,就是为了在厉醒身边磨砺几年。
“谷大哥...你真的要走吗?”蒯砚儿背对着他,不想让他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厉谷檐回道:“父亲急召,我必须尽快赶回去。”
“我在这里,给大公子做妾,虽然现在大公子不正眼瞧我,但日后大公子指不定会不会看上我。”她知道自己是在胡言乱语,可声音还是止不住的哽咽,“即使这样,你也还是不会有半分懊悔是吗?”
厉谷檐不语,他转身,停了很久,最终还是迈开步子,走了。
“厉谷檐,王八蛋!”她回头朝着那个背影喊。
她从小就喜欢他的,别人都叫他厉大哥,厉长侍,她却想叫他谷檐,思来想去,觉得太不矜持,就只好叫谷大哥。她常常看着他四处巡视,也常常偷偷给他送伤药,她想,虽然她不说,但是他总还能感受得到。
直到她被夫人许给大公子的时候,她哭着在夫人面前磕破了头,夫人也没能松口,毕竟在夫人眼里,厉家的子孙早日出世才是最重要的。
她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通为什么夫人要让她做侍妾,后来她看到了桌上的药瓶,忽然明白了一切。
有他的地方,就有大公子,大公子一定是知道她的心思,所以才装作没看见,任她偷看,这些到了老夫人眼里,却变成大公子对她的青眼有加。
她苦笑几声,等着大公子的数落,不想,被推进门的却是他,他喝了很多酒,眯着眼看她,一句话也不说。
“你的女人,自己解决,别再给我惹麻烦。”她听见大公子在门外说。
“谷...谷大哥...”
“我,叫厉丰,字谷檐,我不姓谷。”
他醉的厉害,说出来却仍是一本正经的,没过多大一会,他栽倒在她膝上,睡着了。
......
栾妆宜的脑海忽然浮现出一个身影,她忽然觉得厉家的男人都一个样。
“不解风情。”蒯砚儿撇撇嘴。
栾妆宜向后一仰:“后来呢?他带你走了?”
“没有,是我自己辞别了你们,去找他了。夫人一开始不同意,后来看我实在不受大公子喜欢,又异常坚决,就答允了。”
“你孤身去找他?”
“对啊,还差点被人贩子卖了,我还记得呢,那个人贩子年纪不大,叫...叫什么二狗,我现在都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去!”
栾妆宜起身:“那他现在对你如何?”
“早就不怎么见面了,我现在要嫁人,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冲着当日情分,过来赏个光。”
“我给你上妆吧。”
见她要回忆起伤心事,栾妆宜转身去屋内翻找适合她的脂粉,左翻右翻找到了一个用青色盒子装的莹粉,她想了许久,把莹粉放在了妆匣里。
“宜儿,往后,我就不能再为了他这样梳发了。”蒯砚儿指着自己的丫髻笑了笑,“我要梳妇人髻了,我会一心一意侍奉我的夫君。”
“嗯。”
“你说,我梳那样繁重的发髻会好看吗?”
“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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